第10章（1 / 2）
ak第十章
塔瑞斯中校不知道今天女王的生日宴会上发生什么，导致上将跟他的小童养媳都冷着脸回来。他瞧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感觉更像他们两个冷战，上将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但童养媳平常都笑的温婉乖巧，今天冷着脸的样子竟然也挺吓人的。
果然平时看着脾气越好的人，生气起来就越可怕吗？虽然他早就隐隐觉得童养媳不是一个性格简单的小女孩。
“上将生起气，闲人别靠近，上将发起火，大家都快躲。”是他总结下来的信条之一，他好心拉住安杰丽卡上士，结果反被她瞪了一眼。
他也知道安杰丽卡暗恋上将——简直是明恋了，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除了上将，他是睁眼瞎。
卡瑞斯面对女人总是很宽容，或者说他对谁都很宽容，整天嬉皮笑脸，没人见过他生气。所以面对这种“不识好人心”的结果，他也表示无所谓。甚至有点同情她。他跟着卡洛夫这么多年，越发感觉上将是个性冷淡，对待女人的时候就像一个曲别针,还是金刚石做的，掰都掰不直。就安杰丽卡这样默默明恋的，肯定就像把石子投入深渊，一点回响都不会有。
还是童养媳比较有胜算。
现在是深夜，塔瑞斯一个人坐在最高处的天台上俯视着艾因立顿，时不时灌上一口酒。自从来到了这里，他就莫名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他能感受到清风温柔的包裹，带来森林的气味。这是在王城从来都感知不来的，王城的夜晚总是那么璀璨，像另一个白昼，但有时候还是黑夜更让人心安。虽然这只是个荒芜的边境，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久违地安宁。
他知道他的好友卡洛夫喜欢王城，因为王城总是给与人们最大的行为自由，那里足够开放，做什么都不会被认为稀奇，但他也一样厌恶夜晚的喧嚣，他的原话是：“王城的晚上连星星都看不见。”
当时他们第一次出兵，离开王城。
少年卡洛夫才满16岁，看起来脾气不好，并且冷漠地不大合群。起初塔瑞斯跟其他人一样不太喜欢他，觉得他格格不入，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贵族样子。
卡洛夫似乎也乐得独来独往。在王城待的日子里也基本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在离开王城后的第一晚，他半夜睡不着在屋外闲逛，意外的发现了总是波澜不惊的惹人嫌的家伙。卡洛夫仰望星空，侧脸看起来很认真，甚至痴迷。下垂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要一颗星星都不落下地记住细节。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总是一副懒得理人的欠揍模样。
塔瑞斯不是王城的原居民，他是九岁的时候到王城的。他的童年里有星空还有安宁的夜晚陪伴。他有很多兄弟姐妹，父母对这个孩子并不上心，甚至为了果腹卖掉了他，把他卖给了王城的一个富豪当奴隶。
虽然他有很多兄弟姐妹，但却是被孤立的对象，就因为他是绿眼睛，而他们其他人都是蓝眼睛。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父母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迷信的认为他是不祥的。至少王城的人不迷信，富豪的家庭医生告诉他这只是一种基因突变，不是不详的，更不是恶魔附身。
他看到卡洛夫注视星空的样子，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很孤独的小孩。看到这个样子的卡洛夫，他的心忽然软了，至少自己已经成年了，但这个不合群的孩子才16岁，一个富家少爷沦落到年纪刚到军队的及格线就来当兵，能合群才怪吧。这么想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看到那个像勺子一样的图案了吗？那是北斗。”
卡洛夫没有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到，看来是早就发现了他，不过对于他主动跟自己搭话的行为还是有点吃惊。
“在书里见过。”
“你一直待在王城？那太可惜了，王城没有夜晚。”
“嗯，王城的晚上连星星都看不见。”
塔瑞斯听到打开易拉罐的声音，就知道上将来了。
上将也总会晚上来天台跟他喝酒，他比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好了很多，至少现在损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从来都不重复。
他们有时候会漫无目的的聊天，有时候只是喝酒。在这个时间里，他们不是军人，不是英雄，不是为了生存绞尽脑汁的人。只是一对好友。
“心情好点了？”
“嗯。”
“你今天是不是惹童养媳了？”
“······嗯。”
这就是塔瑞斯觉得童养媳还有点胜算的原因，他在卡洛夫面前称呼小家伙为童养媳的时候，这个人可一次都没反驳。
“你俩回来的时候她比你脸色还差。”
“但那时候我还不算惹她。”
“怎么？刚才回来你又做什么了？”
他知道卡洛夫不会对未成年女孩下手，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洛夫尊老爱幼，充满爱心，只要不张嘴就算是个不错的好人。这个人就像天生比别人少了一情一欲一样，对待爱情从不期待，爱神也从不关照这个无神论者。他就算没反驳童养媳这个称号也绝不等于承认，可能心里更认同自己奶爸的身份。
看看这混蛋，连女朋友都没有就妄想当人家老爸了。
“他说他对我永远没有防备，不管我做什么他都原谅我。”
“他说，他要当我妻子。”
“但我凶了他，告诉他不要在感情中迷失自我。”
塔瑞斯呆愣地看着正在诉说的好友，这个人有双不像成年人该有的眼睛，成年人的世界早就被金钱权势所充斥，他眼里却有光。被他认真的注视，就算是最狡猾的囚徒也会说几句实话。也不奇怪，这个人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书籍，交响乐，美术展这样单纯的东西，如果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上将，那他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家。
可惜交响乐和美术展留在了王城。
但他平常又不愿意好好地跟别人对视，半睁不睁还故意瞪别人增加自己的气势——这个下垂眼瞪人还真挺吓人的，配合他眼睛里“寒光”，真的会让人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感觉。
但是现在，这个眼睛垂下的弧度，非常非常温柔，这是他没见过的卡洛夫。
“你活该。”塔瑞斯仰头恶狠狠地灌下最后一口酒，“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卡洛夫迷惑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这狗嘴里吐出这莫名其妙的话的原因。
塔瑞斯叹了口气，对这个迟钝的家伙说：“虽然你一直把一个忠心奉献给女王，但你无处安放的爱恋终于开始萌芽了。你对他想当你妻子这件事很高兴，傻子，你恋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