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人的占卜术（10）（1 / 2）

厨房可以做简餐。做菜的是个专职的厨师，还有一个女甜点师专门负责做“布丁”。剩下的各种杂活儿其实是老板娘兼调酒师的她来做的。

等她走进厨房，厨师和女甜点师自觉地守在厨房最远的角落。楚凌飞早已套上了围裙，用娴熟的手法熬制着什么，香味很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这里没事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她说。

两人如蒙大赦地走了，门静静地关闭。

“不是有现成的？”

“我还要加工一下。”楚凌飞优雅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软刮刀，“我在冰箱里找到了昨天剩下的布丁。”

她是少数几个最早在Ｊ市开爵士吧的人。那时候爵士乐还没流行起来，店里的客人稀稀疏疏，却还能维持得下去，谁成想是一个小小的布丁救了场。后来人的需求更加细化了，有人喜欢可以嗨翻天的闹吧，有人喜欢放电音的慢摇吧，有人喜欢清吧。爵士吧渐渐接受度高了起来，来店里听现场演出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大把的客人喜欢录制现场表演发抖音，结果谁成想小小的布丁也被拍了抖音，还火过了演出，成了“网红”。

大名鼎鼎的“网红布丁”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教她做的。以前她亲手做，现在布丁大卖到需要专门雇人来做。不过秘密配方还是她亲自配，女甜点师只负责制作。

“天天都卖光的，那个不是‘剩下’的，是我‘专门’留给自己吃的。”她解释道。

“你紧张什么？为什么留前一晚的布丁？”

“我喜欢硬一点的。”

“嗯哼，硬一点的，所以你是被我□□出来了。”

“呸！”她脸上一红，“胡扯什么！”

“我说的是做布丁，你以为是什么？”

“……”ｍｍｐ被调戏了，还没法回嘴。

“前一晚的正好，所以，今天一定会做出一个绝品！”

“我说，外面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店里的杂役。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说，“带他来你这儿，是想给他上一课。”

“……”这个说法让她很意外。

“为什么这个表情？”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会被你这么隆重地带到我店里？她这么想，没问出口。

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就这么带人过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不太像他会做的事情。他不是爱给自己的行动找理由的人，今天却破例找出了一条极为合理的理由。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我想你帮我摸摸他的底。”

“摸底？”

“怎么说呢……以你的经验，”他顿了顿，斟字酌句地说，“帮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

“哈？”她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怎么说你是圈内人士嘛。”他故意说。

这位性格泼辣的老板娘叫尹娇娇。是唯一一个与楚凌飞以朋友关系交往的女人。这个女人跟男人连孩子都生过了，有一天却突然宣布自己变成了蕾丝边，后来还出了柜。她的人生跌宕起伏，总让他有一种人生的际遇真奇妙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他说她是圈内人士，让她来断定一下小杂役是不是同志，应该是靠谱的。

“你对他的第一印象如何？”

圈内人士你个大头鬼！老板娘心里骂道。那明明是一个女孩子。

你说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好，上了年纪看人很准也好，只看了第一眼她就发现了，要不然她刚才也不会旁敲侧击地提那些问题刺探了。那孩子单从外表看不太出来，但是有些东西是伪装不了的。至于她说“一见如故”亦是真心的。她喜欢那姑娘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清澈。

老板娘歪歪嘴说：“我觉得是个挺正常的孩子。”

“正常？”楚凌飞微微蹙眉，“你没觉得他像个‘小受’？这个词还是梅儿告诉我的，就是就是男同里在下面的那个。”他解释。

“我听得懂！”她有些气恼，但尽量心平气和地劝道：“虽说她是你店里的员工，但人家的性取向什么的是个人隐私吧。你追究这个干什么？”

女扮男装一定事出有因。能感觉出来那孩子身上背负着什么秘密，很沉重。她觉得这是那孩子的私事，作为老板的他没必要去过问。

“店里已经有了不少风言风语了，说他勾引新来的主厨。我只是想查查清楚，省得弄错了，对他也不公平。”

眼前的男人许多事都能一眼看穿，却看不穿女孩的伪装？

“你自己不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