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人（1 / 2）

凌初以照顾赵荣安为由把人抱去了另一间更大的客栈居室，当时定的屋子便由慕栖独自居住了。

昨天夜里事情太多，等一切清场完毕，慕栖回到卧室的时候已近清晨，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想休息一会。但是一闭眼，脑海里就是夜里的场景导致心情越发繁杂，于是决定干脆不睡了，直接去前堂打点热水。

路过居舍院落的时候，慕栖看到了慕守别正坐在石头椅子上发着呆，昨夜凌初到来后，出手救了慕守别一把，他现在已然清醒，可以走动了。

介于此前并不愉快，慕栖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径直就要穿过院落，却听到慕守别在他身后叫了他：“慕栖。”

这次总算没开口就是孟少爷，慕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慕守别见慕栖真的停下了反倒踟蹰了起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反倒是慕栖开口问道：“守别师兄，请问叫我何事？”

慕守别毕竟自傲，别人都问过来了，便也丢了那份忸怩直言：“之前是我态度不太好，谢谢你昨夜出手相救。”

慕守别虽然被宠得眼高于顶，但是从小接受正统教育，恩怨分明。

慕栖摇了摇头说：“我没帮上什么，慕棉没打算杀你。”

慕守别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昨夜到后来，我虽然没有醒来，但是还是有意识的，体内剑气并无感应到任何杀意。”

慕栖突然紧张起来：“你有意识？那你知道...”你知道我修习阴术吗？慕栖想问出来，又怕此地无银。

慕守别看出来慕栖的顾虑说道：“我感应到了两种死气，大概猜到了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只是我想求证一点，当年你能出其不意的打败我，是不是就是修习了死气的缘故？”

慕栖坦然道：“是。”

“果然深藏不露，那你被逐出苍岐也是这个缘故？”

“无可奉告”

慕守别遗憾道：“是我僭越了。”

慕栖同慕守别无话可说就要离开，却听慕守别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慕棉也不过小你我几岁...”

慕栖听到慕棉，即刻想到那个少年对苍祁的控诉，想到他仇恨的眼神，还有他临死前对慕守别的留念。

“他到死都记挂着你，你会把他的遗体带回苍祁吗？”慕栖问道。

慕守别犹豫道：“也许吧，如果可能，我会带他回去安葬。”

慕守别在作为慕棉主人的同时，也是苍祁山庄庄主的首徒，他的地位太高了，很多人都看着他。慕棉修习阴术，还杀了人，终究不是光彩的事情。

慕栖没有再和慕守别交谈下去，匆匆行了告别礼就离开了。

前堂的水房里排了不少仆从，剑童慕槿也在其中，他排队的比较前，顺手多要了一壶给迟来的慕栖。

“给你。”慕槿把热水递过来，这是慕栖今天收获的，第二份来自苍岐山庄的善意。

“慕槿小友，你知道慕棉曾经被人刺穿过手臂吗？”

“你怎么知道的？”

慕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问：“行凶者当真只关了三个月禁闭？”

慕槿点头道：“是的，公子看不过去，当时才收他做剑童的。不过那个人在关禁闭的时候死了。”

慕栖有些吃惊：“死了？”

慕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公子说慕栖这次帮了忙，要对他客气点，还是礼节性的回答道：“是的，可能闭关修炼的时候出岔子了吧。”

说着也不再耽搁，拎了水走了。如今八个剑童只剩下他一个，着实是忙碌。

慕槿走了，慕栖却不能平静下来，他心中想着慕棉使用的傀儡控制术，想到慕棉说要效力的势力，总觉得当年的行凶者也死的蹊跷。但是如今涉事双方都已离世，再也不会有人去追忆这件旧事了。

慕栖摊开自己的左手，看着完好无损的掌心，心里闪过慕棉死前说过的：你是士族子弟，再不拿你当回事，总也不会把你往死了整。

真的不会往死里整吗？士族就快站到苍岐山庄的对立面上去了，人心中的恶意，只会超出你的想象。

慕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开始走偏，默念了几道苍岐剑诀定定心，总算恢复平静。

又想起凌初赵荣安他们应该还在休息，这次凌初乔装而来，没有随侍准备琐事，会不太方便，于是拎着刚刚获取的热水，就给他们送去。

来开门的是凌初，凌大家主脸色不是太好，还穿着昨夜的衣服，显然也是一宿没睡，他表达了感谢，说赵荣安到现在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