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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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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婆心情很好,今年天气不算极冷,麦子的存储已经达到缴付的标准。甜菜做成了糖料也足够食用一年,剩余的冬天都不用再担忧。

她的孙子今晨已经出门打猎去了,她则穿着加厚的袄子带着毡帽,出门去往离家不远的地方看看圈养的几头小羊羔。

这些羊尚小,未必能适应寒冬,总是得去看一看搭的圈栏是否温暖安全,草料是否充足的。

远远的冯婆可以看到机灵的牧羊犬冲她撒欢迎来,圈里的母羊带着几只刚出生的小羊羔则等待主人领他们去往草场。

雪白的小羊可爱的就像天上的云朵,冯婆看着心里头高兴,拉上圈门,检查了架子和棚顶。绵羊们则跟着婆婆咩咩叫着想要出去,只是冬日日照时间短,外面枯草也未必适合小羊羔,只能再等上一段时日。

正在此时门外的牧羊犬叫了起来,耳朵警惕的竖起,身体紧绷着,是碰到陌生人的样子。

这里是天门派最远的领地,没什么人管理,经常有流寇和盗贼,冯婆紧张起来,抄起放在圈里的铁锹,沿着外栏的缝隙向外探看。

这一看婆婆就被惊住了,只见在远处积雪覆盖的荒草原上,有一位穿的极少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发未束,白袍随着草原的风猎猎而起,袍子上有栩栩如生的白鸾鸟纹,他未穿鞋袜,赤足踏雪行来。

冯婆心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年轻人要被冻坏了,连忙拿了在羊圈备用的毯子一边向那年轻人那里走,一边招呼道:“年轻人,来这里,要冻坏了。”

那年轻人听到冯婆的呼唤似乎也吃了一惊,呆呆的看过来。

离得进了冯婆才看清楚这人的相貌,鼻梁挺拔,清秀俊美,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只是神情恍惚,像是没听懂自己的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他身边还有一只蓝色眸子的漂亮狐狸。

冯婆把毯子裹到年轻人身上,就去拉他往圈边的小牧房里走,刚一碰到这年轻人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冷,宛若握了一手雪。

冯婆皱起眉头,立刻动作给他找了自己孙子备用的衣物和鞋袜让他换上。只是这年轻人似乎不通言语,示意了好多下,对方才明白她的意思。

年轻人去了里间好久才出来,衣服有些大了,他也不太会系带子,松松垮垮的团挂在身上。

冯婆无奈极了,帮他整理好,温柔的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冯婆害怕晚些时候气温降得厉害,就带着这个年轻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毡毛帐篷里起了火炉,整个屋子都暖意十足,冯婆给年轻人煮了羊奶,喂了白狐一些肉。

过了一会再去碰年轻人的手,已经暖和起来了。

冯婆看着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喝着羊奶,一边续着碳火一边问他:“小伙子哪里来的啊?”

年轻人看了冯婆一眼,没有说话。冯婆这才想起来,这人好像听不懂语言。于是用手努力比划着,试图让年轻人看明白。

年轻人懵懵懂懂的,好半天理解了,张张嘴又不知道如何描述。

这鸡同鸭讲的场面让冯婆很是无奈,只得放弃沟通,让年轻人安心喝奶。

等到了夜里,下起了小雪,风雪中有人敲开门带着一只沾了血的麻袋进来。

“阿婆,我回来了,今天没打到什么,只有俩野兔。哎?这是谁啊?”来者是个强壮的小伙子,看着陌生的年轻人愣住了。

冯婆忙上前接过袋子,为孙儿掸去一身尘雪:“阿吉啊,这是我在雪地里遇到的年轻人,他脑子好像有些问题,我们收留他几日,等你过些天去镇上,带他去问问能不能寻到家人。”

阿吉**嘴角,很是抵触道:“阿婆,这都什么时候,自己家还没吃上好的,又要养一个外人。”

冯婆听了立刻不高兴了,拍了孙子一下道:“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哪有不管的道理,再说,今年的麦子都够上缴的了,负担不重。”

阿吉一拍鞋侧的泥土,顺势躺坐到棉垫子上,大声道:“阿婆你不知道,现在不够啦,从镇子上回来的人说,天门山以南的地方好些人染了怪病,只有修仙的高人们能治好,可是仙人们那么忙,哪能顾得过来。这病满满也到天门山北边来啦,镇长提高了收麦子的数量,我们不够啦。”

冯婆听了大吃一惊,但她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边一无所知的年轻人,还是坚持道:“那我们也不能把他丢到外面去,得送去镇子里问问,他听不懂人说话,会饿死在雪里的!”

阿吉讨了个无趣,对年轻人做了个鬼脸,进到里间去了。

年轻人虽然听不懂,但是看二人的脸色,便知道小伙子并不很欢迎他,他无力沟通,这让他很着急。

年轻人张嘴,抬头望着冯婆,小伙阿吉对冯婆的称呼,几番尝试,发出他的第一个声音:“阿...破...”

发音不太标准。冯婆听得呆了一下,意识到这年轻人是想学语言,她坐到年轻人身边,用夸张的口型说:“阿——婆——”然后指了指自己。

年轻人见了,指了指冯婆,学着说道:“阿——婆——”

发音渐渐纠正,冯婆开心极了,笑着又给年轻人续了半杯羊奶。

年轻人腼腆的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杯边,有些不好意思。

冯婆在冬日里事情不多,孙子白日里都不在,她就用空余的时间教导年轻人说话,她对年轻人总是很亲切。

但随着时日增加,冯婆的孙子对于这个什么都不会,说话还要人教的拖油瓶却越发不耐烦了,他在冯婆去到别的村部换布料的时候不给年轻人饭吃,会踢打他,骂他丧门星。

年轻人知道阿吉不喜欢自己,也不做反抗,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冯婆问遍了周围的村子,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她就催着阿吉快些去镇上打听,但是冬日雪下得频繁,路不好走,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了下来。

其实阿吉特别厌恶这个年轻人,除了他只会吃不会做以外,还觉得他特别奇怪,这个年轻人经常抱着白狐在清晨和黄昏站在雪地里发呆,他一站就是很久,让人觉得不可靠近,不能打扰。

迟早把他的白皮子狐狸拿去卖了,阿吉想着。

在雪开始融化的时候,冯婆病倒了,她已经年迈,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头一天出门的时候着了凉诱发了一些并发症,等到了第二天就突然病重了起来。

村部里的医生被阿吉拉了过来给阿婆看病,阿吉好大一个小伙子在边上着急的掉眼泪:“阿公,求求你千万救救我阿婆,我阿爸阿妈都死啦,我只有这一个亲人!”

花白胡子的医生拍拍阿吉的手,让他冷静,自己拿出一排长长的银针,要给冯婆做针灸。

捡来的年轻人不懂这种来自中原疗法,他着急的向前要去阻止。

“丧门星,你走开点,不要耽误阿婆治病。”阿吉把年轻人推倒在一边。

“我...想救...阿婆”年轻人抬起头,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很努力的向阿吉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你只会拖后腿,快出去!”阿吉说着就要拽他出毡房。

“安静!安静下来!”大夫看他们撕扯,着急的咳嗽起来“病人不能吵!”

阿吉抹了把泪,愤恨的看了年轻人一眼,跑到阿婆的床头边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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