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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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朝请罪，我还懵着，现在这个情况，还能更凌乱一点吗？

“你……方才想干什么？”

“陛下衣衫凌乱而回，臣担心……”他说了一半停住，抬头想看我，到底还是移开了目光。

“你担心……什么？”我还是没明白。

齐朝叹气，认命般：“陛下是女子……微臣方才以为……陛下碰到了登徒子。”

“那你也不能……”直接掀被子吧？

“微臣过于一时情急，行事莽撞，冒犯了陛下，所以请陛下降罪。”

他说得分外诚恳，我却为难了。杀他，？肯定不行。降罪？师出无名啊。不罚？那我总不能被白看了吧。

我想了很久，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好闷声道：“齐朝。”

“臣在。”

“我朝律法……轻薄天子是什么罪名？”

他一时语塞，皱眉道：“这自然……没有这样的罪名。但如果治罪，可按犯上处置。”

犯上是死罪啊，这位哥哥脑子坏掉了么？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齐朝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试探着轻声道：“别的办法……也有。”

“是什么呢？”

他忽然抬头，神色格外认真道：“陛下可以嫁我。”

我惊呆了：“什……什么？”

他提高声音，一字一字道：“苻湜暮，我愿意娶你。”

字字落在耳朵里，我听清了，但完全忘记了感受。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起来，像是不要命的海浪被完全卷裹，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陛下？”

齐朝唤我。他的镇定使人清醒。我道：“不行。”

像是有几分失望，他问我为什么，我没有答。

我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此时此刻，拒绝才是人之常理吧。

36

这件事之后，齐朝称病。朝堂上不见人影，我反而松了口气。直到中秋节，我再没有见过齐朝，也再没有想过出宫的事情，但我偷偷学会了穿女装。

中秋这天可以不用上朝，也不必处理政事。自我登基以来，头一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了午饭，坐在殿前樟树的台阶下无所事事。有几个小丫头劝谏如此行为不雅，被我轰走了。院中安静下来。但无人管我，我又感到寂寞。

孟子说，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属于帝王的快乐，太少太少了。

中秋团圆，原该高兴，但不知怎的，我的心头只有萧索。

今日天气算不得很好，稀薄的几缕太阳挂在其中。京城的桂花没开，但宫里处处摆放着大束大束南方上贡的金桂，满院飘香，使人感到虚假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