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1 / 2）

今晚月色很美。

适合刺猹。（雾

住持的卧房并不是很远。

江知悠一股气跑到了目的地，一看到熟悉的屋子便停下了奔跑，压着喘气，悄悄靠近门口。

他正举起手准备敲门，然而接下来房中传来的声音让他莫名停下了动作——

“石女，今日照常给你诵了经，焚了香；我也听你上次的话来了。想必你的怨气应该减少了吧。”

透过门缝，江知悠隐隐约约看见平日里慈祥随和的住持跪坐在蒲团上，竟然还说着一些……江知悠听不懂的话。他隐隐感到了些不同寻常。

“……我一个老头子的灵魂值不了什么，但是老身会拼尽全力助你实现他们的夙愿。

“只求你，也如历届住持一样竭尽全力；希望你竭尽全力压制你的怨气。”

江知悠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死命抠着门板，把唇咬得发白，用尽17年来的忍耐力，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冲上前的冲动。

“那么现在……”江知悠眼睁睁看着住持站起身来，缓慢地走向前方，就像……就像在迎接死亡。紧随的是阵阵诡异的，凄厉的鬼叫，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了什么似的。

“再忍就不配做人了啊啊啊啊——！”江知悠大喊着摔开木板门，飞快地冲上前抓紧住持的手臂。在主持充斥了惊愕，担忧各种情绪的眼神里，正打算带着住持逃离这个鬼地方，紧接着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就好像……有人在疯狂地拉扯着他……拉着他往住持身前的红布下！

“快走啊——！”这是江知悠第一次在常年慈笑的住持脸上看到眼泪，也是第一次看到住持这样崩溃的、痛苦的表情，远远超过之前走向石女的痛苦。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江知悠感到耳边只剩粲粲的尖叫，身后是无法抵抗的可怕力气；他死命把住持往外推，而自己……则越陷越深……最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吼着：

“快走——！”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只剩黑暗了。

的确是黑暗，但是他却一直清醒着。在被拉进红布下石像前的一瞬间，他想过自己各种惨烈的死法，独独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清醒着。江知悠茫然地坐着，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束幽幽的蓝光；虽然微弱，却也足以照亮他周围的区域，包括他眼前的一尊少女石像，少女应该正值豆蔻年华，刚发育的身体显得她娇小可爱，石像环抱着腿坐着，诡异地笑着。此外，石像旁边还有一本书。

然后他听见石像突然粲粲地笑了：“本以为又是一个衰老的灵魂来安抚怨灵，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年轻灵魂，真是……意外之喜。”

江知悠打了个寒战。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东西。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石像，等她说话。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一个由怨气孕育而生的残缺魂魄，只能依附在这……思寒石上。是思寒石吧？——我记得悟易是这么说的。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但看在你是个年轻灵魂的份上，我还是在解释一遍给你吧。

“从人类诞生以来，各个位面各个世界的灵魂都经历着不同的事；有的灵魂幸福，有的灵魂哀怨；而其中有些灵魂过于执着，没有完成的夙愿让他们不愿进入轮回；只好四处流浪，兜兜转转来到了我这块灵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