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终于放假了。

我和母亲一起坐车去乡下看望外婆，车里很闷，就算开了窗户，也让我头疼的厉害。

舅舅在前面开车，李遇坐在副驾驶，我和母亲一直后沉默不语

舅舅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他衣着不凡，谈吐间十分有涵养。

只是说出口的话，怎么都让人不爽。

“雅雅，你怎么可以离婚？男人都是这样，忍忍就过去了，就算为了可可，也要仔细考虑啊。”

“女人离婚以后，就不值钱了！好好侍奉男人就是唯一的出路！”

我忍无可忍：“舅舅，这是妈妈自己的事，您别多管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你穿的妖里妖气，要那些男人看见怎么想？”

一直沉默的李遇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冷漠道：“爸，你的口水喷到玻璃上了。”

舅舅被她一句话噎住，讪讪的不再说话。

外婆是个刻薄的女人，年轻时家里贫困，她不肯要母亲读书，也要给舅舅最好的条件。

当初，母亲给她买了两套衣服，她以“衣服太大我穿不了”为理由，用剪刀全部剪碎。

那一瞬间，我清楚看见母亲眼里的泪水。

舅舅在国外多年，对外婆不闻不问，直到她病重，才肯来见她一面，相反，母亲为了外婆，放下手头重要的工作，一心一意照顾她。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外婆不肯接受治疗，一定要在乡下拖着？

母亲沉默片刻，苦笑道：“她只是想要儿子去看她一眼，她不在乎自己。”

从那天起，我就不再喜欢这个年迈的女人。

外婆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腰怎么也挺不直，母亲有些担忧，想上前搀扶她，却被一把推开。

她把宛若枯骨的手放在舅舅手心，笑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舅舅浑身一僵，不自然地别开脸，他想甩开那双树皮一样的手，却硬生生忍住：“妈，我们进去说吧。”

走进这个泥土做成的屋子，我和李遇看着他们争吵。

“这么多年，你对妈不管不问，现在说想要股份，是不是有点过分！”

母亲已经哭了，她真的很柔弱，就算生气，也是先流泪。

“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掌控好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早点回去相夫教子吧，看看可可，天天穿的什么东西！”

我要被气笑了，我今天就穿了条碎花连衣裙，还是过膝的，唯一就是大开的领口，也只露出了锁骨而已。

“舅舅，只有心里肮脏的人，才会想什么都是脏的。”

他愤怒地指着我，迂腐的文人说不出什么脏话，只能一个劲的“你、你、”

李遇走到外婆身边，从包里拿出镇上买的葡萄，剥开了皮喂给她。

“你爸有没有念叨我啊？”

外婆还不知道李遇不是舅舅的亲生女儿，她对自己的孙女也很和善。

“嗯，时常念叨，他说这次回来，是想继承股份。”

外婆的呼吸一滞，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他不是过来看望我吗？”

她忽然看见外面争执的场景，觉得有些茫然，她人已经老了，心也渐渐柔软多了。

“湘湘，你觉得奶奶应该怎么做？”

她冷静地看着床上的老人，说：“奶奶，你相信我吗，只要我在一天，爸爸就不会没有饭吃。”

她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我会让你的儿子吃饭，但是牢里的饭。

老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着这个股份的第三位争夺者，微微眯起眼，“奶奶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会让您看到。”李遇恭敬地说，“爸爸的能力您也清楚，姑母她的身体不好，难道您真的不担忧公司的未来么？”

“您可以用最多的资源培养我，来看值不值得。”

——

我忽然想起了舅母，那个温柔的女人，她很擅长做牛轧糖，里面会放上很多果仁，酸酸甜甜的。

“舅母她还在国外吗？”

李遇把自己的裤子挽起来，露出纤细的小腿。

“你知道换.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