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36章 琴与酒与嫉妒
不久定海生真给雁无波买了个斗笠，挂着黑纱的斗笠长长的纱帘从面门一直罩到肩膀下方后，雁无波终于又冷静下来。觉得无人再能窥视到自己表情后，他挺直腰板走路得再次坦荡。月明君看着他的转变，只小声对定海生道：“我觉得见了南皇，雁无波最好也给对方把脉看诊下吧……”
定海生闻声就噗嗤一声压抑笑起，他小声对月明君道：“唉，我觉得没用的啦，他从小就是这样，我们门里人都知他这脾性。只要到陌生的环境，他开始几个时辰都会很紧张。这过个半日就好了。”
月明君还是不放心的拧眉。
定海生倒是轻松道：“放心，这只是他的怪癖，不是病，可能是人太好看了就会有这样的烦恼，怕别人的过度关注，比常人更敏感。我都习惯他这样了。我们没达到他的这种段位的美貌是无法体会他担忧的。小时候时他还真被人调戏过，我跟他去九弯渔村里，男人们都盯着他瞅，骑着马开着船的没少为他栽倒与翻船，那夸张的场景我还记得。还有被姑娘直接给堵了路拉扯过衣服，经历几次后，他就气羞成现在这样了。从此往后的多年来，脾气越发这般，习惯就好。美丽的人儿总有一些独特的毛病的。”
“好吧……”定海生都如此说了。月明君不再过问。
五人一行虽然穿着低调，但也算比较显眼，行走在尘土飞扬的泥地街道上，他们惊扰了这日街头所有的人。
逍遥镇毕竟是江湖人的城镇，虽少本地居民百姓，却江湖人人头攒动，满街都是带刀的粗壮江湖汉子，客栈也是出奇的多，酒店林立，无有青楼，茶馆遍地开花，还有铁器铺，棺材店，都是江湖人所需的商货店铺驻满整个街道。不见水乡清秀之景，却见江湖豪迈氛围。
黄泥地尘土飞扬，一路挺进的他们还能见泥墙砖瓦上带着的旧斑干涸血迹。巷子深处大白日也是坐着一些宿醉的江湖人，七横八竖的躺在阴凉处颓废光阴。
这儿乞丐甚多，待他们上岸时，本就被好几个岸边捞鱼闲聊的乞丐给盯梢着，他们行路往丐帮分堂走，明显也能感觉到背后有探寻消息的乞丐一路尾随。月明说随他们去。众人也无有在意。
忽闻得一阵古琴浑厚浓重的音律飘荡来，酒肆里的桂花酒香味也飘散至众人鼻息间。定海生驻留了脚步，前方在走的月明君回首问道：“怎么了？闻到酒香又想喝了？”
“这个弹的好差劲，没我少掌门弹的好。”定海生笃定的道，雁无波哼了声。
“原是说琴声呀？”月明君笑起来：“这都还差吗？这是为桂花酒肆最有名的桂花琴女顾茹的音律，顾茹在这逍遥镇卖艺奏琴三年，是最负盛名的江湖琴师，江湖人到此处，都会在她小栈品一杯当年的桂花酒，闻一曲这位顶级琴女的音色江湖。”
“难听，‘邦邦邦’的跟鸭子叫似的！”雁无波嫌弃的拆台：“跟弹棉花似的韵律还顶级呢？呵，江湖人就这品位吗？笑死我也！”
定海生认真的竖着耳朵听着一会又道：“这个弹的的确不太好呢。你们都听不出吗？有几个音都不对的，节奏很生疏。雁无波哥哥也感觉到了对吧?”
月明君表情疑惑。东皇帮着月明君打圆场道：“你们两要求真高，说了是江湖艺人，你们不要吹毛求疵！江湖人么，哪儿那么多讲究，听琴只求一个氛围感觉，只要不弹错，大体不走音，能入耳便不求精细。月明君不擅长音律，你们别欺负他不懂。”
定海生笑道：“好吧，那我们继续走。我就是觉得没月明哥你形容的那么神韵，音调还是不错的，但不算顶级，这如果是江湖第一琴师，有点夸张了。”
“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小海生挺厉害的，琴音也懂呢。”月明还是心态非常好的笑夸海生。
定海生道：“大概是因为我们九玄门中有琴音高手的关系吧。我九玄门的小少主傅忆霖就从小修学音律，我其实也不懂音律，但从小听他的琴音，就是感觉他那种段位的才好听，哪怕我这般门外汉的都能感觉到音律踹准节点了，那我觉得就是真好听了。
修真清苦，平时众人也会偶尔搞点小乐器消遣，虽然掌门不太赞同，但私下好些人会吹笛子，拉二胡，弹古琴奏琵琶，拨古筝的高手也有几位。久而久之，被熏陶久了。我就稍微会听那么一丝。而这个飘来的琴音，真的有地方衔接生疏。宛如节奏稍错了点跟不上调，有点令人失望。”
月明君达笑着边走边道：“说来我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好听，也听不出个高低差距，就是感觉能弹出就很厉害了。看来的确只有你们这些专业的高人懂行。唉，本还想待我们此处办好事，我请你一壶桂花酿听一曲顾茹琴音，让你体验一回江湖的韵味在酒肆观览一番。”
“别喝酒了！快点办事。”雁无波插话催促道：“少去江湖鱼龙混杂的地方！听到了吗定海生！”
东皇曰九焚看不过去对雁无波压低声音道：“你是他爹吗？管的太多了吧！你没看出他神情显露期待吗？”
东皇的话让雁无波又争锋相对：“关你屁事！你管好你自己的人！”雁无波气起来怼天怼地谁都不服：“话多！”
东皇可不是定海生的好脾气能顺着雁无波。这等身份的他被雁无波惹了必然动怒，此时他已握紧腰间刀柄，浑身杀气散发压声而道：“雁无波！我忍你好久了！你是吃炸药长大的吗？你如果不会说话做人就闭上你的鸟嘴！”
曰九焚这呛声雁无波立马语调提高：“东皇，你什么个意思！”
“你说我什么个意思！是你什么个意思吧！”
眼见事态危机，月明君赶快去安抚东皇制止他跟雁无波吵架：“好了好了！不吵了，不请冷静，都是我不对，我不提了！”话完他拉着曰九焚的手硬是把他拽走好远，只与他小声道：“我就不该提这个，都怪我多话，你就消消气吧，雁无波是个有病的人，看在海生与我的面子上，你这么高贵身份的人，就别与他这么个怪人计较吧。”
而定海生也在月明君拉走曰九焚的时候重重的砸了雁无波肩膀一下，然后嚷道：“不是鹅！你闭嘴！跟你说了不要这样，你再这样我讨厌你了！我不去喝酒就是了！你干嘛冲九焚大哥用如此的态度说话！他哪儿得罪你了？你每次都这样，别人跟你一说话就没好语气！好像跟你有仇似的，我这样跟你当亲友很累你知道吗？每次都要为你道歉为你赔罪，你真的让我很烦躁！你怎么就这么说不听的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请态度温柔点，哎哎哎！你哪日真惹到不忍你的人我又不在你身边时该怎么办呀，如果真激怒了厉害的大佬被人打死了怎么办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