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34章 看破
越发靠近南洲中心越发江上船多起来，零散见一些插着各世家或帮派旗帜的商官民船从他们大船边被抛后去，定海生觉得自己所在的船超霸气。
他抬头看一眼旗杆上红底金色的焚字啧啧道：“这么明显的东皇大船如此堂而皇之的在正派领地驱入，竟然那四周路过的正派船只没一个敢靠近盘查。真是怂啊。”
“你想如何？难道你希望有人前来挑衅，然后我们再打起来？”雁无波对于定海生的感叹冷哼：“你别忘了，东皇的夜凰堡现在是中立帮派。谁都不想吃饱撑着来搞事。”
“我以为至少会来盘查一下什么的，你看这嚣张的大旗，这醒目图标，这张扬龙头金凤。宛如全身写满：‘我很牛逼！你们都是渣渣！’我以为至少有船只会来搞点什么。比如我当初不过是在船头插了下剑，就冷霜华来挑衅了嘛，师尊说过江湖人大多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经不起挑唆非常好斗没事来事。所以竟没有一个人来挑衅，我还是觉得不对头。”
雁无波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吃喝拉撒繁衍后代吗？这是我师父这么说的，说人辈的一生只是如此。”
“是也，皓镜师太【注：定海生师尊称号为江山皓镜海玥熙，所以可称呼为皓镜】这么说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很认同她的观念，至于我们修真者，比人生活更为简单，吃喝拉撒可有，后代可无，多数时光都修真期待飞仙。”
“你说这些与我问你的无人来挑衅又有什么关系呢？”定海生问的时候，月明君正从前舱行来，当他看到明媚日光下雁无波与定海生两黑衣便服的仙灵之人席地而坐面前一盏简单的茶壶与小煤炉还摆烧着，两人正煮茶探讨。他觉得这个画面真是一片岁月静好。而他身后东皇跟随他而上，给他单薄的身影披上一件貂裘披风。
东皇温柔的在他耳边撕磨唤道：“你把体内纯阳之灵给与我过多，身体虚寒，披上吧。”
月明君却是微微一叹，然后道：“到三神天关口前，有个小城水寨镇名曰逍遥镇，我要你那边停船并掉头，你的船，不能再进了。”
东皇曰九焚闻声表情一凝：“你不要我陪同了？我不会答应的。我好不容易寻得你，是抱着带你回家的目的而来的。”
“但我不会跟你走的，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乐意的事。”
“为什么，都那么多年我哪儿做的不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你就能那么狠心的一走了之，一年只与我共修化焰那么几次，你可知我没你的日子多思念你”东皇神情很是深沉。
月明君表情悲伤的对着他道：“可我们是……”
“我不在乎！”曰九焚打断他的话，他神情严肃，然后握着月明君的手深情道：“我不管天下人如何说我们的，我心底只有你，也只在乎你！他人如何说都随他们，如果他们敢当面说，谁说我割谁舌头！明焰，我们回家好不好？你别再江湖浪荡了，我很想念你。那么久了。这江湖你也该玩腻了吧。”
此时雁无波继续给定海生上课道：“你以为江湖人整天吃饱撑着就知道打架吗？我问你打架有什么好处？”
“也许是为功名荣誉吧？就如我们仙宗各派，不也是会约高手‘钉孤枝’比试一番，还需人围观，让人所倾慕，让自身段位更高尊名更大。”定海生喝口茶，吃一片佣人端来的馒头片继续道：“我发现江湖人斗争挑衅前也是先报名号，为的也是给自己长脸，显露自己的身份，名声大噪是许多人渴望的一种荣誉地位。所以我一直以为，所谓行江湖，隔三差五遇人拦路挑杀比试才为正常。因为本来江湖就是用来斗的，在彼此斗中增加声望，这就是目的，我们的这艘船说的搞笑点就是个移动的声望加成站，但凡有人来挑战留下点丰功伟绩，那名声也该响亮起来。
你回忆下，我在九玄门时，单个练剑，但凡有点能耐，只要被师兄师弟看到，他们就会来约我钉孤枝，倘若打赢了我，那在门派里都能自豪好久。这江湖人，本该比仙家的人更为武痴，怎就没人来挑衅呢？”
“刚刚你也说了，凡人，最基本所需求满足的便是吃喝拉撒与繁衍后代，想得到吃饱与妻妾成群都需要钱，要钱就得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有山有地。江湖者的任何比试更多的就是为提高名气，招揽他人拥戴自己，这才有机会有钱有势，然后才能吃饱与妻妾成群。
他们的比试，不如我们仙家道门是为寻求至高的仙道层位那么纯粹，他们比试为的都是利益。
来挑战我们这大船风险太大，首先我们这里一大帮这么多人，单枪匹马谁敢？并且也不知我们深浅底细，白痴才来挑衅。再者这汪洋大江上也无外人围观，没人围观怎么能宣扬出去名声呢。要扬名立万就得有人知道有人传播有人看，在我们船上无法达成这目的。
倒是到了前方所谓的山神天关时，真想出名可那边提前昭告天下要跟高人打架了，待人云集山头，再上月神台，聚败者名气与自己身上加持，厚积薄发，自成天下名者，此时仰慕的人们也会云集而来，功名利禄也都会随之拥有，那还好说说。
我说了这些你懂了吗？”雁无波耐心对定海生解释完后优雅的喝了一口香茗。
定海生一拍脑袋道：“懂啦。反正就是打架要有人看，要保证能打赢才会动手，不然就是傻子，一般人不傻的都不这么干！”
“聪明，你瞧正派，总是在民间百姓被一些邪派颠覆得无法生存时才出手，你正当他们是为天下？非也，是为自身利益，因为到这个时候不得不出了，邪派的攻杀也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了懂吗？
打着为天下为百姓的旗号除魔卫道，说到底还是为保护他们自己的势力。
比如一个百姓家的船只被邪人霸占，正派是不会出手的，因为不是侵占他们的船只，影响也不够大，但如果是堵了他们的道儿抢了武盟的商船，破坏了他们的利益，又影响大了，你看正派跳不跳，跳起来杀时还要冠个大正义名头，摇身一变成为百姓的救星，名利双收，打了人还名声大噪。
什么为天下苍生，为黎明百姓，但所见，厮杀邪派之后所收财务，也无有分给那些穷苦大众，是有一些救济，但与正派所自己收缴瓜分的赃物珠宝不成正比的夸张。不然你瞅怎么一个个跑江湖起家的世家那庄园建设的比官府还霸气。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修建？还不是从百姓那得的孝敬。还有正派为什么喜欢三四年掀起一股灭邪风你可知？那是为了收割韭菜。邪派就如那田间韭菜，割了一波还有，就等莺飞草长到肥沃时候，一口气端杀了。从此往复循环，乐此不疲。又得好名声又得好报酬，当然一定是要邪人养肥了，百姓被欺负的怒气值也最高的时候下手。
现在的正派你去见会发现，一个个养的肥头大耳富甲一方，门客随从无数，山庄别院多座。逍遥气派如皇亲国戚。待到一个个肥肠流油，一个个耀武扬威时，你所见他们又正不似正，邪更胜邪，是比邪人还贪婪之辈。如我们所见过的冷霜华之辈，都是如此。
又如我们即将去往的武盟，传闻城池规模直逼当朝溟州梦虬城帝城。金器贵物无数。肥商富豪遍地趴趴走。都是吃这武林这口饭给惯的脑满肠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