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27 暗涌波涛
定海生与雁无波成为了东皇的上宾，定海生没想到这路竟能邂逅到传说中的东皇，他真觉这次下山一路都是奇妙的经历。他更为吃惊的是竟然月明君与东皇是亲兄弟。
这夜东皇曰九焚招待了这两位不同阵营的仙门中人，待雁无波与定海生单独相处时，雁无波玩味的打量定海生那依旧从容不迫的神情，见他波澜不惊神态自若，便小声道：“你怎么遇到这种传说中的江湖人物一点反应也没有？”
定海生好奇笑问：“我该什么反应？遇到不就遇到了呗，这有什么惊奇的？”
“凡人遇到这样的大角色，普通反应会比较惊窘畏惧吧……”
“这有什么，他如果生的奇形怪状我倒是会惊奇，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人，这就不可怕了，我最不怕的就是人。反应过大的人才奇怪呢。”
雁无波淡笑微摇头：“不愧是我认识的你，还是这样的淡定的。”
“你不也很淡定？”
“非也，我现在还是有点担心，毕竟遇到的是这样的人物，也不知他与你所认识的这叫什么月明君的到底什么关系，感觉很复杂麻烦，牵扯到了邪派与正派，我很担心。我生怕是他们别是他另有所图想谋害我们，我们长居仙山，对民间人的心性完全不了解，谁知他们脑子里想什么。”
雁无波的话让定海生反爽朗笑起来，定海生拍拍他肩膀豪迈道：“没事，我有感觉对方不是坏人，对我们是真诚相待。我这个人观察人事物还是挺准的，眼神为一个人气神心态的展现窗口，触一人视线我便能觉察对方的大体性情，我与他四目相对时觉他刚正豪爽。他眼神友善，气质也亲近，并未给我感觉到压迫力，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害我们。我第六感一向准确，你就这次也信我吧，我可从来没失算过吧？”
雁无波苦笑叹道：“你这感知周遭的本事一直还挺准的，我也不知该高兴还不高兴。”
“我既有这份能为，你为什么不高兴呢？天赋异禀是老天给的幸运资质呢。”定海生笑问雁无波，雁无波小声道：“身负异能便有天命，既有天命便难安宁……”他说到这里正好曰九焚派人迎接他们两进入客房休息，定海生未有注意他后半句的话，此话也便带过。
东皇的巨凤船入夜也保持一定缓慢的航行速度，如过江蛟龙淌着潺潺水花在河道中直流而下。山川在两边倒退，夜莺啼鸣不绝，船上篝火耀动。
相认彼此后，众位都被安置了房间从新梳洗换装一番。东皇同时吩咐随船的厨子做了烤羊肉席招待饥肠辘辘的众人。
待换衣再入席，已是夜半时分，明月当空，江水滔滔，天水各显一色风光。
席上包含之人为月明君左上座，定海生雁无波右座，东皇曰九焚主座。
席间东皇也是对定海生明显多有观察，交谈的话语也多有揣度。这搞的雁无波又是瞪了东皇几眼，心底盘算这东皇到底什么个意思，怎也是对定海生莫名亲切，这就让他不爽与警惕了。雁无波对男人没一个有好感，他见谁都觉猥琐狰狞，哪怕是皮囊貌美气度不凡之人在他揣测中也都是假象，认为除自己外一切的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东皇这夜的酒席全程热情款待，尽显地主之谊。
多日风餐饮露又劳累，终到月明家的地盘可放松，这让定海生深感如释重负，他狼吞虎咽的吃肉嚼酒不顾什么形象。到豪爽时直接用手抓撕肉骨，吃的满脸幸福洋溢道：“哎呀，这感觉跟过年似的，可以把肉当饭吃真是好幸福！这酒也不错，比我们在九弯村吃过的水酒浓稠香多了。但不带醉气，真好呀！”
他可爱模样又引得在座月明君瞅着他眼神饱含一股宠溺之情，这视线越发让雁无波眼睛瞪的厉害，可惜月明君就是没顾到雁无波的愤然与不悦，雁无波内心气动翻腾，只闷灌了自己好几杯酒。放下酒杯时声震的也是啪啪响。
再傻的人都能觉察到他故意显露的不耐，但月明就宛如故意气他，眼神自个倒是从容自若，神色包含讥笑的瞅着这个小气的男人一眼，然后继续全情关注定海生的狼吞虎咽。
曰九焚也感觉到什么，他冷笑一声，他这般人物本是不会容忍雁无波这种小气的人在身前这么做作甩脸色的，若是寻常人这般早把对方给做掉了，但寻常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不顾场合的做作，他都不知是不是该夸雁无波临危不惧了。
今日所见雁无波这古怪性格，曰九焚从第一眼惊艳转为到现在全是满满的鄙夷，想来对方白生一张出城绝色的尊荣，几番观察后只觉此人气质与他的心胸完全背道而驰，但因少见这么怪异的人，倒也来了点兴致，曰九焚玩味的瞅月明君故意关心定海生来气雁无波的这场戏，想瞧这个男人到底可以气到什么程度。雁无波给曰九焚的感觉像生气的河豚，如果他身体也能鼓起，估计现在也是如生气的河豚一般早涨若一个球了。
雁无波心胸狭窄，易激动，斜视他人不与人对眼，精神时刻紧张，坐着也会不由自主的搓手指，生气了会故意重力砸东西却不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有病，绝对有毛病，而且是精神方面的毛病——东皇曰九焚心底确定非凡。
除了烤羊，接着还上了几个小菜。酒菜备齐后，侍人全部出舱，那东皇身边的焰儿影卫端着宝刀就站东皇背后不走，东皇还是对他摆了摆手。
焰儿影卫表情带着不爽的瞅一圈在座，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表情冷淡的撕着羊肉吃的月明君身上，他一跺脚把宝剑放在东皇宝座后的兵器架子上，然后掀开帘子端着气出了去。
海生全程虽然表面专注吃喝，但思路清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也不傻，心思缜密的他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总感觉在座的男人们怎么都有心事？
待外人都出房间，在座东只有东皇曰九焚，雁无波，月明君，定海生。此时东皇再次举酒杯邀众人共饮道：
“哥哥曰明焰多谢各位一路照顾了。”曰九焚举酒杯感谢，随后一饮而尽。
定海生豪爽喝一口，然后道：“哪儿，是他一路照顾我，原来月明哥本名叫曰明焰啊，真好听！我真幸运，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遇到你们，不然当时真的要支持不住了。我这一路真是奇妙，竟遇到你们这样一对一正一邪的兄弟。但我能觉察到你们都是本性不坏的人，是好人。”
“哈哈，道仙，我刚刚已与你解释了，我夜凰堡不是邪派，现下是中势力的江湖门派，不行恶事，本分生活、我们现在就跟普通的做水路运输生意的帮派一样，河上替人跑腿，混口饭吃。”
“那什么，别人都管你叫东皇？你就是传说中东洲武功最厉害的人吗？就是东州谁都不敢招惹你对吗？那做生意也爽咧，没人敢为难。应该也不是只混口饭吃，应该生意也很顺利吧。”
曰九焚浅笑谦虚：“承让了。你真是灵慧。”
定海生呼喊着月明君道：“月明，不对，是明焰哥你不厚道啊，干嘛装不认识！你之前给我科普的时候，说到东皇的历史也只是表现的很平静，怎么不说你就是东皇的哥哥呢！你们家族真的很厉害啊，你弟弟年纪轻轻就是功法东洲第一人啊！为什么不相认，说出来多有面子，而且又不是邪派了，干嘛要藏着掖着！”
月明君表情尴尬的对天真的定海生拱手一下，定海生道：“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心偏向正派一方的人吧？所以才一人出来脱离门派当江湖正道，但这其实没什么好介怀被人知道身世背景的，东皇只要不作恶了，能改邪归正，就该不会留人把柄吧，你是顾忌江湖名声吗？不过也是，江湖人嘴碎，因为考虑到不怀好意的人的揣测才隐瞒的吗？
照我说就不用在意他人眼光！我是挺你的，我觉得能有亲人相认很好啊！我不会因为你的出生而道貌傲然的鄙视你，你真的不用介怀的！你开心点好吗？”
月明君心情复杂，他知定海生是误会了，以为他与本是邪派的家人相见怕他人闲言风语所以才不愉悦，他是一点都不懂，他也不能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