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穿过悠长的回廊,进入一个昏暗的寝殿,寝殿中央有一帷幔包裹的床榻,由于光线不好,看不清太多的东西,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甘松香的略有苦涩的香气。
“小人沈篱,拜见女帝。”一女子对着帷幔行了一礼道,那声音爽朗而干净,带有一丝少年的质感。
“你就是燕京明医沈文济的女儿沈篱?”帷幔中传来女帝高傲而又清凛的声音,“本王有疾,不宜见人,你可有办法为本王瞧病?”
“小人随家父行医五年,倒是会一些悬丝诊脉的小把戏,在女帝面前献丑了。”沈篱回道。
“就依你吧。”女帝慵懒的回复道。
沈篱手捻银线,另一端连接着帷幔中伸出的一条纤细的手腕,她皱了皱眉,旋即道“回女帝,经小人诊脉,女帝根本就没病。”
“大胆!”一侍女挺剑厉喝道“女帝近日身体欠佳,花重金广招中原医术高明之士前来会诊,尔等竟敢口出狂言!”
“女帝脉象平稳,脉来不大不小,不浮不沉,来去从容,是谓无病。如若偏说有病那也只是心病罢了。”沈篱的语气不卑不亢。
“你这庸医竟还敢狡辩!”那侍女上前一步。
“温言,不得无礼。”女帝开口道。那侍女听到制止声,立马收了剑,行礼道“是。”
“之前来的郎中无一不是说本王一堆症结,命不久矣,搞得本王都记不清楚了,本王只好让他们下了大狱,待以后有机会多问问他们。今天终于有人说本王无病,快把帘子拉开,让本王好好瞧瞧,是谁这么与众不同?”女帝高傲的语气中好似带有一丝戏谑。
侍女们缓缓拉开帷帐,并给宫殿里掌灯,只见一女子身着紫色锦缎窄袖华服正襟危坐于龙榻上,乌黑的青丝挽起束于头顶,凌厉的剑眉间有一点朱砂,深邃的眼眸中满眼的冷厉与孤傲,端正的鼻梁下两片棱角分明的唇,她的身上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柔美,取而代之的是英武与威严。
虽然早就见过这张面孔,但沈篱还是被那气势震慑住了,她回了一下神,旋即行礼道“小人拜见女帝。”
“好生俊朗的面孔,”女帝夸赞道“本王瞧你颇有眼缘,你又医术高明,留在本王身边做太医可好?”
“小女不才,这一次侥幸能瞧出女帝症结,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怎可受女帝这般抬爱?”沈篱又行了一礼道。
“本王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留下来吧。”女帝道。
“小人此番出行家父嘱咐小人瞧完病一定要回去,一来家父那边人手不够还需要小人照应,二来小女医术尚浅,还需要多跟家父学习,还望女帝成全。”沈篱跪伏下去,言辞恳切。
“温言,你听见了吗?”女帝对侍女道“沈太医想在她父亲身边才好安心,你现在就去燕京,请他老人家来我汴梁坐坐,记住,不要太粗鲁,要好生招待。”女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悲,但却浑厚有力,响彻在寝殿每一个角落,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且慢!”沈篱直起身道“小人不识抬举,还望女帝恕罪,求女帝放过我的家人。”
“哼哼,”女帝轻笑了一声道“温言,沈太医好像想明白了,你暂且不用过去了。沈篱你初次见本王不懂规矩忤逆本王,本王不怪罪你,但绝不可以再有下次,你今天医治有功,本王赏黄金百两,着你为本王贴身太医,每月俸禄二十两,如何?”
“谢女帝恩典!”沈篱叩谢道。
“温言,你带沈太医去舒望阁居住,并安排好大小事宜,你们下去吧。”女帝道。
“是。”“是。”温言沈篱旋即离开寝殿。
“如兰。”女帝唤了一声,一位样貌清雅灵秀的侍女走上前回应道“女帝有何吩咐?”
“温言脾气火爆不适合干这件事,你去吧,找到沈篱的父亲沈文济,务必带回汴梁。”女帝道。
“卑职领旨。”那叫如兰的侍女施了一礼,转而离开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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