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面（37）（1 / 2）

恶魔和恶魔相遇了，两方都戴着面具，他们自以为对方不知道他们心中的考量与计划，但理智上都十分清楚，对手是一个和自己几乎是同类型的人，他们的思维方式有很大相像，想要达到目地的手段也几乎一样，就连两人见面时嘴角勾起的幅度，也同样含着虚假的成分，所以哪怕就是再怎么的隐瞒欺骗，也会有被剖开一切心思赤/裸相对的一天。

但瞒不过又能怎样？本来两人的相识就带着目地，你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那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最后的较量全看个人手段，赢者怎样都能赢，输者哪怕就是一切剖开了也照样会输，所以两人在经历了相识时的心领神会之后，便相安无事的端着茶杯坐在一起喝下午茶了。

“小哥哥这里的茶倒是我以前没喝过的”少年安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圆润白皙的脸透着一股习惯性的乖巧。

年轻人微笑着冲少年颔首，他的指节修长，端茶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一股来自上位者的优雅：“自己种的茶叶，外面肯定没有，就不知道小弟弟你是否还喜欢”

“能喝到小哥哥亲手种的茶，当然喜欢了”放下茶杯，嘴边笑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少年托着下巴，看向年轻人的眼里都有星光在闪耀：“我叫陆羽，不知道小哥哥叫什么？”

“清沐”年轻人也不在意陆羽近乎直白的贪婪和打量，他将茶杯放下来，笑道：“规则起的名字，你应该知道”

“当然，规则总共就给那么几个人起过名字，你是其中一个”直视清沐的眼睛，陆羽咧嘴，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除了你和另外一个人之外，他就只给死去的人起墓志铭”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这让我都有些好奇你的来处了”清沐有些诧异年轻人居然知道这么多事，虽然他知道这个叫陆羽的小孩是来自虚空，但他并不知道他最初的来处到底是哪。

“我？不过是规则褪下的皮而已，我的名字就是规则起的墓志铭，陆羽，陆羽，鸟到陆地上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一点都不在意的坦白自己的来处，陆羽端起茶，很快便又换上了一脸天真的笑容：“倒是小哥哥你，我很好奇你的身体现在已经规则化到什么程度了”

“不多不少，刚好一半”清沐也不隐藏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

对于会被陆羽找上门这事，在这孩子开始满世界杀位面商人时，清沐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和陆羽一样都来自于规则，但他们两的来处是两个极端，陆羽来自规则的坟墓，而他则来自规则的新生。

坟墓里的鬼会爬出来找新生索取生命力，这是每隔几千年都要发生一次的事，只不过这次发生的比较严重，鬼都已经找到了实体的皮了，规则才刚察觉出来，也就说，规则开始慢慢失控了。

“一半了吗？看来规则那个老东西快撑不住了呀”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很高兴，陆羽将杯里的茶喝干，眉眼弯弯的给自己再满上了一杯：“小哥哥要不要跟我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清沐早知会如此，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给这个世界来一次全面的更新换代”笑眯眯的抬起头，漆黑的瞳孔里绽放出疯狂而热烈的光，陆羽看着清沐，就像看着一个即将实现的狂热假设：“就像规则那个老东西之前做的那样”

然后陆清便听到梦里的年轻人轻飘飘的回答了‘好啊’这两个字，他的声音淡然飘渺，就像答应的不是毁灭世界，而是相伴郊游玩乐。

于是陆清便在年轻人轻飘飘的这两个字下被吓醒了，他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心脏跳得就像要从胸腔内跑出去，耳边都是梦里年轻人那淡然的轻笑声，手却抖得抬都抬不起来。

他算是知道年轻人为什么会被

惩罚了，明明有着非一般的身份，最后却落得普通人都不如的地位，因为他犯了错，犯了一个规则绝对无法容忍的错误，他想取代规则。

规则，镜之国得以运转的根本，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依附于规则，规则生世界生，规则死世界也会崩塌，但就算所有的一切都因着规则而转动，但规则却是一个会不断产生BUG的存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更新，褪下的皮中有死亡的片段也有新生的片段，死亡被埋葬，新生则成为补丁，在规则出现问题的时候用生命来进行补救。

但没有人知道，规则其实是可以被代替的，从规则褪下的那些皮里，无论死亡还是新生，只要达成了一定的条件，就可以将已有的规则替代掉，为了不被替代，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规则制定了一套计划，他将补丁收做自己的代言人，给予他们极大的权力，却不让他们接近自己，就算要和他们见面，也一定会套上虚假的面具，用别人的身体混淆自己的行踪。

所以千百年来，规则一直掌控着一切，直到某一天，他的更新出现了错误，他发现了一个病毒，来源于玩家，差点同化于规则，最后却成了规则褪下的死亡片段，他召集手下最好的代言人将病毒埋葬在虚空的坟墓，却不想代言人早已被病毒所蛊惑，等他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时候，病毒已经吞噬掉所有死亡的片段从虚空中出去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深吸口气，让自己从窒息一般的恐慌中镇定下来，陆清擦掉额头上的热汗，掀开被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