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一(1 / 2)
沈望舒来得奇怪,走得也匆忙,对外宣传是黑龙未到,大家不必紧张,该咋过就咋过,然后一夜之间人就撤了个干干净净。
苏逸行和木子桑那夜的对话就止步于那里,苏逸行看出来他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的意思,便也没打算再问——他自个儿就一闲人,空度一日是一日,对啥事儿也没啥兴趣,这下有点事可以干了,倒也是找了个盼头。
反倒是木子桑自从被他看出来意图后像是了了什么心愿一样,每天过得也不想以前一样将就,连茶水也挑起味儿来。
对此木子桑自己的说法是不好的茶水会影响到修行,可苏逸行觉得和修行没半毛钱关系,影响到根本是他的心情。
二人闲闲散散地又在客栈里又住了几日,直到苏逸行收到一份飞鸽传书。
当是他和木子桑正在湖上泛舟,顺手帮渔民收收水妖,那只鸽子飞到竹筏上,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苏逸行。
苏逸行瞥了一眼那鸽子,看见其羽毛上烙着的徽记时,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
木子桑抬起手来,那鸽子很有灵性地落了上去,漫不经心地开始打理羽毛,任别人将它腿上的信条取出。
“苏家的。”木子桑瞥了一眼就递给苏逸行,“不看看?”
苏逸行啧了一声,满脸的嫌弃,就差装腔作势地挥手作不了:“大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苏家的关系,他们没事儿找我干啥,找晦气吗这不。”
木子桑没理他,手依旧在那悬着。
二人不发一言地对视了一会儿,苏逸行终于一撇嘴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手薅过信条。
和和尚比定禅,作死呢?
他三两眼看完了字,而后没什么太大反应地一弹指,将信投入水中,任其散了身骨。
木子桑看着水中的信被浸湿后悬浮了几秒,而后悄然消失在水面上,如燕过长空,毫不留行——定是使了什么小法术。
“急事?”木子桑问了一句。
“啊,没啥大事。”苏逸行抄起长蒿一打,竹筏又向前行进了几分,而后他手腕翻转,手中竹蒿一杵一挑,便从水底挑起一只身长两米的庞然大物。其鱼尾极大,通体深灰,被苏逸行一竿子插中了鱼尾,正极力扭动着想逃脱。苏逸行压根没在意,随手一挥丢在岸上,由几个渔民手忙脚乱地捆起来——那东西是外来的水妖,本来应该在深水里呆着,奈何这条河边常有小童来嬉戏,妖物耐不住眼前的珍馐,便一个个从泥里面冒出头来,在水边虎视眈眈。
不过也正好,浅水的太阳灼伤了他们的皮肤,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倒是方便了苏逸行。
他边和木子桑边聊天边捉妖,一竿接一竿,从来没有插空过。
“就是那个啥……”苏逸行稍加思索了一下,而后扭头和木子桑道:“我大哥,好像给妖上身了。”
他说这话时,刚好挑起一条水妖,溅起一道儿的水花,手竟是没乱分毫。
木子桑:“……”
这都不叫大事?
他上前两步扯住了苏逸行的胳膊,对方还不满地挣扎了两下:“欸大师你干啥,跑了跑了嘿!”
“苏公子。”木子桑正色道:“那是你大哥。”
“我知道啊,难不成还是你大哥?”苏逸行见他铁了心地不打算让自己好好捉妖,便干脆一扔长蒿,环臂和他对视起来。“所以呢?”
“你应当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