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之风】将军(1 / 2)
“给我两分钟!我去取回我的通讯装置!”蓝樱一到地面便迅速的跑开,我们稍缓脚步等她赶回,但没想到的是,她却带回一个可怕的消息。
“你们被通缉了!”蓝樱语气非常严峻:“我联络警部得知,风间把针孔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公开了出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sh-1事件的失踪原液就在公司地下层,而你们作为藏匿研究生化武器的最大嫌疑人,已经被列入了追捕名单……”
社长的脸色更加难看,这种关头被通缉也就意味着行动将受到最大的阻碍,放到平时或许可以去慢慢解释和证实,但是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绝对不可以落入任何人的手中。
“我已经命令我手下的武装小组不参与追捕,而是加入救援行动中,在地面铺设气囊并用速降绳在外墙架设救生网,全力防止被控制的员工发生意外。”蓝樱深吸一口气:“只是我必须留下指挥行动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她的左肩的弹孔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流血,脸色煞白,看得出体力也到了极限。
我们都想劝她去医院,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当前情形下多说无用,只能庄重的点点头,转身拐进密集的巷间。
多亏是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建筑的密度极高,低层的居民楼间满是曲折的小路,在专业的特工护航和社长的敏锐洞察力的双重加持下,我们险象环生地躲过了无数波的搜查,渐渐接近了包围圈的边缘。
目前我们处在一个狭小的十字巷口,右侧小巷中站着一位背对着我们的金察,我们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溜过,但前方道路竟然被各式各样的废旧家具堵死,若想攀爬过去必然会发出声响,引起金察的注意。
怎么办……思索间,另外两个脚步声从左侧的小巷传来,还带着几句寒暄:“……你说海马濑人到底是不是犯人?”“我感觉不像,那可是全心发展游戏事业的人,而且你没看到他对军火多厌恶吗。”“说不准!想想大屏幕里那人说的,刚三郎不也是装作一副对生化武器不敢兴趣的样子!依我看,又是一个障眼法!”“……我还是觉得他不像坏人……无论如何一个高中生研究生化武器也太……”“哎呀想这么多干什么,我们的责任就是抓人,到底怎样总得查了才知道。”“说的也对……”
我心中暗暗叫苦,好死不死,来的两个人偏偏还是金察,能来个路人帮我们引开一下注意也好啊……
玖兰悄声道:“你们躲好,我去试一试。”
我和社长闻言屏息隐身在一个破旧的储藏柜后方,玖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清咳一声向巷外走去。
咳嗽声引起金察的注意,喝问道:“什么人!”
“放松放松。”玖兰举了下双手示意自己无敌意,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薄册展开:“我是怀特·安,fbi联邦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
“啊,怀特探员,你好。”警官确认过证件后敬礼致意道:“不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玖兰冲海马公司的方向努努嘴:“喏,还不是为了海马公司的生化案。这件事国际上非常重视,各方都有暗中安排人手的。”
“显然如此,非常理解。”金察们表示认同这个做法,又随意寒暄了几句,遗憾道:“……见到真的特工挺荣幸的,只是我们还有工作在身,先走了。”说着就往我和社长藏身的巷子拐来。
玖兰连忙拦道:“啊,那条巷子啊,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异常。”
两位警官面露尴尬:“啊,怀特小姐,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我们的巡查路线都是定好的……请让一让……”
玖兰暗道糟糕,如果再阻拦就显得太过刻意,只得装
作不经意的和原地待命的金察闲扯,用余光观察着这边动静的同时握紧拳头,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我手心直冒冷汗,社长仿佛还感觉不够刺激,无声的递过来一把手枪。
我吓了一跳,惊恐的冲社长连连摇头,金察可是无辜的,怎么能用枪啊!
社长黑线的低声道:“麻醉枪。”
我恍然大悟,悄然接过,听着临近的脚步声握紧了枪柄。可是难道真的要袭警??这可是大罪啊……我虽然暴力狂可是并不想当坏人啊……我欲哭无泪的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金察已经近在咫尺,只能现在了——我和社长对了下眼色,正要同时站起攻击,两只诡异的手却从身后的墙壁伸出,扣在我俩的肩膀上,强行把我们拖进了墙里……
那边玖兰神经紧绷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动静,只见两个金察游荡着从小巷间走了过去,却什么反应也无。她大感诧异的靠近一看,原地哪还有两人的身影,只有墙根处一棵枯萎的葡萄藤在风中微微的摇曳。
我还没反应过来,社长就飞速将我按在地下同时反身开枪,来人连忙闪躲,子弹擦着他的银发划过,若水大惊之下竟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古色古香的叹词:“呜呼!!别激动是我!!! ”
“若水?”我大喜:“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若水不满的一指:“忘记啦?这是我家门口!”难怪那个葡萄藤那么眼熟……
“啊,”我连忙向社长介绍:“这是肖若水,和我同为美工部员工。”
社长颔首,若水腼腆(?)道:“社长好!”
“怎么这会你倒害羞起来了……”我着急道:“闲话不说了,若水你有什么交通工具吗?能藏人的那种!”
“交通工具?”若水瞟了瞟墙角插着“仙人指路”旗子的小三轮,我嘴角抽了一下,他随即笑道:“逗你的,跟我来。”
他带我们来到后院,拐过几道隔墙后,院落中央的树下盖着布的车状物很是显眼,他掀开罩子,陈旧的ae86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你是开豆腐店的吗……”我无语。
“豆腐店?”若水不解:“不是啊,我爸以前经常开着这辆车出去摆算命摊子……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他说着打开车门坐进去,试了试引擎:“好像还行,上车吧,去哪?”
“童实野医院!”我们迅速坐稳,若水一踩油门,车发出一声轰鸣,从后门冲了出去,出门的一刹那犹如穿过水幕,场景无缝切换回了日本的郊外。
“会魔法就是好……”
“老祖宗传下来的结界而已……魔法说不上会,就会点遁地之类保命的。”若水说着从后视镜看了看我的面相,笑道:“哦?被通缉了?”
我一脸霉相:“在你这就是省事,解释都不用了……”
只有对超自然不感冒的社长格格不入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冷冷抿着嘴唇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知道社长心里焦急的恨不得飞过去,便道:“若水能再快一点吗?”
若水苦笑:“不行了,再快容易抛锚…………你们趴下!前面有检查站!”
我们闻言立即俯身卧倒在座椅间的狭缝中,但是两个将近成年的人显然是难以隐藏的,若水又向后瞄了一眼,做了个手势道:“真实迷障!”
周边的空气发生奇妙的折射,还变的有些雾气蒙蒙,是若水躲避我和玖兰跟踪时用过的咒法。
因为检查的关系,前方出现了轻微的堵车,五分钟后,金察扣响了若水的车窗。
若水配合的摇下车窗让他们
检视,我大气不敢出的看着金察的视线在车内扫来扫去,生怕他们会伸手过来检查,所幸若水这辆车实在是太过低调,金察毫无疑心的打开后备箱看了一眼就挥手放行了。
若水开出一段路后才解除了咒术:“前方应该还有三四个检查站,到时候如法炮制。”
果然如他所言,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混过了三个站点,最后一个检查的人却是蓝樱,和若水对视的刹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蓝樱意味深长的看了后座一下,对若水道:“若能联系到他们,告诉他们我已经包扎过了,绝不会因伤放弃逮捕罪人,另外趁公司尚未有人员伤亡,赶快自首刑罚从宽。”
若水点点头,摇上车窗继续前进,我内心无比感激蓝樱,因为她这句话其实是对我们说的,让我们不要担心她,并且告诉我们公司人员都很安全。
很快车停在医院门前,若水先进去探了一下,才挥手示意我们下车。
医院虽然不久前还戒备森严,但金察都被调走后已恢复了医院特有的安静……可是海马公司的一举一动说是牵动整个城市的命运也不为过,这个医院竟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这让今天的安静中夹杂了一点诡秘。
而且有点安静过头了……好像根本就没人存在一样。
我们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举步向深处跑去,这才看到医院中不是没有人,他们都闭眼倒在地上,每人身上都有枪伤的血迹,我脸色煞白的伸手一试鼻息,却十分和缓,只是睡着了。
社长蹲下检查了一下血迹,虽看起来吓人,但是衣服根本就没有破掉,只是染上了假血:“弗里嘉子弹,和我们的麻醉弹是同期的两种型号,只是我们的是无痕的。”
同期……也就是使用的还是海马公司的武器……这个锅看来是让海马公司背定了,不过好在还有些良心没有用实弹,这让我们对圭平的境遇也稍微放心下来。
我们冲向电梯,溪蓝的病房在四楼,社长飞速按下了4层按键,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电梯不升反降,向着-1楼行去。
我瞬间汗毛直竖:“医院的楼下,一般,一般都是太平间吧??”
“是的……”若水肯定道。
太平间里有人在呼叫电梯??
我下意识的往社长身后躲了躲,社长不屑的向前站定,将手枪上趟,一副神挡杀神的模样。
然而门外的人还是我们所没想到的人,所谓无巧不成书吧,我感觉可能这一辈子的巧合都在今天被我碰上了,先是蓝樱夏暖,后是若水,再然后就是面前这两人……
正是我们找的圭平和溪蓝!
两人手拉着手,毛发上都结出了寒霜,冻得瑟瑟发抖,双眼发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圭平立刻掉泪,眼泪的热度在脸上的冰碴中划出一条深色的痕迹,他“哇”的扑到社长臂弯里,另一边溪蓝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露出放松的表情,下一秒就昏迷在我的怀里。
这,这什么情况?她身上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我只能懵比的紧紧抱住她,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原来圭平在经过贝卡斯的绑架事件后,警惕性高了许多。他在病房陪着溪蓝的时候也在看着哥哥比赛的直播,当风间戴上白花,信号突然中断的那一刻,他虽然听不到风间的话,但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比赛的名义主办人是贝卡斯,如果没有意外,结束后怎么会没有主办方致辞呢?
随后金察的撤离时的潦草话语更让圭平确认了心中所想,但他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有把握可以带着溪蓝逃出重围,因此他看到一排黑色轿车出现在医院门外的公路尽头时,立刻和溪蓝一起乘上电梯,下到了
常人根本不可能去的太平间,并以极大的勇气和毅力两人一起挤在冷柜中躲藏,这才躲过了风间党的搜索,直到他们撤离。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由衷感叹,此前对于圭平的印象,多半是又乖又皮又兄控的正太,偶尔嘴巴有点熊孩子,如今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到他身上有一种和社长一模一样的气质,能想常人不敢想之事,做常人不能做之操作,并且对于迷信邪说有绝对的藐视,只是平常很内敛。这次圭平很快就停止了哭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我们不敢久留,立刻从医院回到车上,但是为了方便真实迷障的启用,我社长圭平溪蓝四人还是只能坐在后排,车厢顿时显得非常拥挤。
“那么接下来去哪?”若水问道。
“先原路返回吧。”
“那些人是谁?”圭平询问道:“还是为了钥匙吗?”
“海马公司旧敌的残党……”具体只能等之后慢慢解释了,我微笑着揉揉圭平的头发:“他们来是为了抓溪蓝的。你做的很好,成功保护了溪蓝姐姐。”
圭平骄傲的一拍胸脯:“那当然!不看我是谁的弟弟!……可是为什么要抓她呢?”
“应该是想趁金察不在彻底排除‘女皇克制体’的威胁。”
圭平疑惑地睁大眼睛:“那是什么?”
社长简要的解释:“公司的员工被病毒控制了,但需要藉由代号为‘女皇’的特殊体质者才能生效,而溪蓝有克制‘女皇’的能力。”
“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我为难的看看怀中的溪蓝:“虽然直接返回公司附近最好,但是她现在的状态……”
“没关系,我去。”我的体温起了效果,溪蓝缓缓醒转,睁开眼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女皇’是樱吗?”
我艰难的点头承认。
“我知道了。”她疲累的闭上眼睛,嘴角却浮现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我看不透也猜不通她的心理活动,不明白这种释然缘何而起,但是直到我们在她的要求和若水的掩护下登上海马公司对面的高楼楼顶,她神情中的那抹奇异的信心都并未消退。
这栋楼的高度和海马公司完全无法相比,但已经是周边除了海马公司最高的建筑了,高度正和直升机盘旋的平面接近。
我们先静静地观察了一会,直升机在前方绕了许多圈,我们都清楚的看到了月野的侧脸,但她闭着眼睛,似乎十分痛苦,看来充当‘女皇’会让她的大脑承受不小的负载。
溪蓝忽然道:“你们先离远一点吧。”她拒绝了我们搀扶的要求:“樱是我的朋友,只有我们两人会更容易交流一点。”
我们于是在门洞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溪蓝重伤初愈,走的十分缓慢,她慢慢走到了楼的边缘,等到直升机靠近,向着直升机的方向用全身力气高喊:“樱——————!!!!!!!!!!!!!!”
月野樱终于听到了这声呼唤,她倏地睁开眼睛坐直,于此同时,直升机悬停在了原处。
当看清喊住自己的真是溪蓝的时刻,樱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惊惶的喊道:“溪蓝……你怎么会……你不能来这里!!”
“因为我相信你呀。”溪蓝叹口气。
“什么意思……?”月野樱无法理解她的话语,只是重复:“……你……你快走!!”
“你不会害我的……”溪蓝仰起头:“我本来一直很想不通,直到刚才我知道了我竟然是‘女皇克制者’。”
“快走,我不想听!”月野捂住耳朵。
溪蓝温柔的笑:“我这样麻烦的存在
,如果是别人来处理,一定不会让我活下去,于是你主动接下来这个任务,只是打晕了我,保证计划实施时我不在现场就行了。你虽然表面上伤害了我,其实却给了我最大的保护。包括现在,你不停地催我走,也是害怕我露面被人暗算吧?”
月野默不作声。从她接受了‘女皇’身份那天开始,她就决心要把恶人扮演到底,即使背上谋害十几年好友的罪名也在所不惜,但溪蓝不费吹灰之力的拆穿了她的偏袒,这份信任是她拼命狠下的心无法承受的利剑。
“小学的时候我们跳楼梯玩,从越来越高的阶梯上往下跳,另一个人接着。跳到5格的时候我就害怕了,怎么说都不跳,但你咯咯笑着就跳到我怀里啦。”溪蓝将头上的绷带拆下了两圈,充当发带将散乱的头发束成精干的丸子头:“现在我想说,我敢跳了,我相信你能接住我的。”
这时我们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支开我们,并不是为了容易交流,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这么做,用生命做赌注,换她的朋友浪子回头。
月野的脸色变得煞白,疯狂的喊叫着让驾驶员接近溪蓝。
驾驶员犹豫道:“可是她一旦进入三米范围……”
月野一把掏出手枪对着他的后脑:“我说!靠!近!她!!!!!”
“不要!”我们高喊着从门后冲出,但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溪蓝从边缘跃出。
她脚步虚弱,穿着粗布病号服,扎着世界上最难看的绷带丸子头,背影却英姿飒爽的难以直视。
有没有一个人你可以用生命去相信?
时间近乎凝滞的一秒钟——
一声撞击的闷响,溪蓝准确的砸到了月野身上,她张开双臂,深深地拥抱了樱,轻轻抚着她粉色的长发:“呐,你看,我做到了……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有什么事,不要自己烦心好吗?如果难过的话,在我怀里哭吧。做‘女皇’很辛苦吧?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樱愣愣的看着她许久,她已经失去了暗恋了许多年的挚爱,而刚刚她差点又永远失去了自小的挚友。
一旦成为‘女皇’,就不再是一个良善之人,并且对大脑的压力之大很有可能会使她落得成为植物人的下场。但是风间的报酬却是,如果成功,他将利用这病毒的变体消除海马濑人的记忆,并把他们两人送到天涯海角,这样她就永远得到了他。这样的诱惑下,即使是成为植物人,她也愿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