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归家（2 / 2）

只是贺玉，当着戚程的面竟然还不“检点”，手粘在戚和身上似的，他仿佛是搂姑娘习惯了，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揽着戚和肩膀的手慢慢往下面滑，几乎要蹭到戚和腰间去。

虽然、虽然贺公子行事有点轻佻。戚和红着脸继续想。

整体、还是……还是个好人的。

“痒……”戚和声音直抖。

“哪里痒啊？”贺玉话里含笑。

戚程嘴角平平，勉强自己不往他们那边看。

当着大哥的面，戚和被作弄得十分难堪，还有两分莫名的心虚。他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贺玉却仿佛极其喜欢看他窘迫的模样，手上用了些力气，变本加厉要挠他痒。

除了小时候叫爹娘和大哥抱过，戚和从未跟旁人如此亲近，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怕痒，浑身一个激灵挺直了腰，几乎要从贺玉身边跳出去。

贺玉笑着拽住腰带不让他走。

戚和有点急了，一把按住贺玉作乱的手。

戚和温温热热的手心紧贴着贺玉的手背——他抓的还挺紧。

“呀，戚二郎君，”贺玉一脸无辜，“你耍流氓。”

戚和委屈得要命，要被冤枉死了。他小小吸了一口气，松开手。

“失礼了。”他竟然小声道歉。

贺玉手停住了。

良心发现似的，松开了戚和可怜的腰带。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逆来顺受的人。还是个年轻俊秀的大男人。

是不是作弄过头了。贺玉暗自想。

他朦朦胧胧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魔怔了。

贺大公子纵横花丛这么些年，只要姑娘不愿意，从来不会做一些逾越的举动——虽然大多数时候，只要贺玉与她们多说几句话，她们都会极其乖顺又主动地贴近他怀里。

可戚和面孔再怎样清秀，性子再怎么柔弱，也是个爷们，又不是个姑娘。

他怎么就这么乐得上手了呢。

贺玉冷静一下，才发现从刚才开始，自己心口直发痒。

贺玉往戚和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不再动他。

“小呆子。”他叫他。

“嗯。”戚和有点蔫答答的，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戚和还在为刚才贺玉的行为害怕，他低着头，眼睫低垂，半遮住眼睛，他皮肤很白，很细嫩，柔软的睫和温润的眼瞳在肌肤映衬下，仿佛柔白雪地中，飘然落下一片鸦羽，轻轻柔柔，踏雪无声。

马车颠簸，他也跟着轻轻颤。

贺玉嘴角一直挂着的弧度，慢慢落了下去。

——遇见这个人不过两三天时间。

他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春波潋滟的桃花眼，慢慢失去了一些温度。

但是戚程和戚和都没有看到。

“你生气了吗？”贺玉问道。

“没有。”戚和抬头看他。

他眼中有尚未褪去的困扰，却被微微下垂的眼角拉扯得不见丝毫锋利。

就这样软弱地、温善地看着贺玉。

今天路怎么这么颠簸。

贺玉心里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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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玩闹过火了，还是会跟自己家弟弟道歉的。

然后坐得也规矩了许多。

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戚程面无表情，在心里点了点头。

还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