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1 / 2)
席宴上叶无云酒兴正酣,其举杯道:“所以,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啊?你真的一点也不喝?”
杨凡道:“不用了,就是她来劫镖然后我们就不打不相识了”
叶无云酒到嘴边愣是生生停住:“等等,我是不是已经醉了,你说叶儿我妹妹去劫你们?”
杨凡道:“是啊,她还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什么此路不是我开,此...”
“别说!...别...”
叶寻虽滴酒未沾但以面色酡然,其低头轻语哀求但杨凡并不理会
“什么此树不是我栽,但树杈是我砍什么的,是不是这么说的”
他转头看叶寻,叶寻羞怯嗔怒又无法发泄只能把头低的更沉了。
叶无云仰脖一饮而尽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我这个妹妹还会出去打劫?”
杨凡笑道:“打劫算什么,我们还一起偷过新娘呢”
叶无云惊掉了下巴盯着叶寻道:“妹子,这是真的么?”
叶寻:“这...”
杨凡道:“这有什么假的,人是她打晕的,东西是她偷的,勒索信也是她写的,我只是给她打打下手”
叶寻突然站起道:“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杨凡笑道:“这么没礼貌啊”
叶寻抿嘴道:“对不起,我身感微恙...”
话未说完就仓促离去了,叶燊道:“给小姐把饭菜送回房”
“是”丫鬟应道。
叶寻走后叶燊道:“杨兄弟,我得谢谢你”
杨凡奇道:“为什么?”
叶燊道:“在她四岁我和她母亲就把她送去给了她师傅,因为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老僧说她心有灵慧,需亲净土而远凡俗不然活不过十二岁,我们唯有忍痛割爱,这一别就是十年,我们断了所有联系,甚至她母亲去世我都没有告诉她,我还记得她第一天回家看见她母亲牌位的时候是多么的伤心,她跪在那牌位下整整哭了一昼夜,一昼夜,她怀里还揣着她母亲写给她所有的信,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多么不配当一个父亲,就算再害怕我夫人还是没有敌过对女儿的思念,给她写了四年信,而我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忙于生意奔波,你能想象突然有一天母亲突然不再来信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无法想象,在那样的日子中她过了六年,但她知道真相以后没有怪我一句,她是那样听话懂事,就算这次她的亲事我都怀疑是我随口说希望家里能有个文人名士她才委身嫁给那大她两轮之人,我知道就算我问她也一定问不出实话,因为...坦白说,我觉得我们不亲,她太守孝悌之礼反而让我倍感疏远,但这也不能怪她,她才回家两年”
杨凡道:“当然不能怪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感觉你们只有亲而少了情”
叶燊恍然道:“杨兄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杨凡道:“我倒是觉得你多虑了”
叶燊道:“此话怎讲?”
杨凡道:“你对叶寻是心中有愧,你希望能尽力弥补但她不给你机会,所以你觉得她那样做是因为她跟你不够亲近,可是你了解她么?你觉得她不会对你说真话你就什么也不问?只要什么事都顺着她,她要什么你都给她那样你自己就好受了?你太自私了,她回来可不是要让你弥补,她回来是因为你是她父亲而这里是她的家,她想成亲你就同意,她想悔婚你也二话不说就应允,你觉得只要顺从她就可以弥补她,但她缺的是爱,爱你能弥补么?”
叶燊沉头满面愧色,叶无云怒而抓起杨凡衣襟:“你这个混账小子,竟然感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你知道我父亲有多心疼叶儿么?在我妹妹不在的日子里你知道我父亲白了多少头发!而她回来之后我父亲又黑回多少头发!原来我父亲是不信神佛的,可叶儿出事以后他天天烧香,见佛便拜遇庙还愿,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杨凡歉意道:“对不起...”
叶燊摆了摆手道:“放开他无云,杨兄弟说的对,我不是个好父亲”
叶无云推开他怒掷酒杯尽碎,叶燊缓和道:“所以杨兄弟我要谢谢你,她不会和我们说的话却和你说了,而你又为她挺身而出,她是个很会替他人着想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说,所以请你和她能好好相处,多照顾她,别欺负她,好吗?”
杨凡沉思道:“我...要走了,不会欺负她了”
叶燊道:“我想过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认你做义子,以后我这所有家业就倚重你和无云如何?”
杨凡道:“多谢美意,不过算了”
叶燊道:“为何?”
杨凡笑道:“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而且我也不喜欢做生意,还是卖鸽子...碰也不让碰,摸也不让摸乱拉屎的鸽子...我讨厌鸽子”
叶无云道:“谁说我们是卖鸽子的,我们养鸽子只是为了通信方便,你知道用驿站送一封信多少钱么?”
杨凡道:“哦,这样啊...其实你们不用对我有任何感激,说白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从头至尾也没想过为她做些什么,如我无心之举正衬合了您的心意,一句感谢,两餐便饭,我受了,咱们也就没什么了”
叶燊道:“可你差点为小女失去一手掌,我怎能不感激呢”
杨凡道:“那不是为了她”
叶燊道:“那是为何?”
杨凡挠头想了很久皱眉道:“一定要个理由吗?”
他用左手去夹了几筷子菜但都没夹起,其笑道:“如果我早知道用刀和使筷子是这么小同大异,我想我是会好好考虑考虑,而如果我早知道说那些玩笑话会少一只手我也绝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