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一种练习(1 / 2)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是例外。
手术结束后,蒋依夏趴在床上,她已经分不清此时康复的疼痛和昨天受伤的疼痛究竟有什么区别,虽然医生说她的情况不算严重,四周后回来拔克氏针,之后行走跑跳就没大问题,可是这是真疼啊。
她疼得直吸气,半张脸贴在枕头上,看向病房门口。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走廊里不知道是哪位病人陪床家属在吃方便面,诱人的香味隔着门缝钻进她的病房,她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回想起早晨起来不知道是谁在走廊里吃肉包子,那香味她仿佛现在还能闻到。
蒋依夏叹了口气,把头扭到另一边,又打开电视,试图缓解自己的饥饿。
她拿出手机,许一一大概二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术后感想,又发了几张卖相极佳的食物照片。她回复了一个跳崖的表情,把他的消息设成了免打扰。她又看了会儿电视,翻遍每一个频道也没找到什么好看的节目,于是她重新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给章若愚发了条信息——
“大愚,你干嘛呢?”
章若愚秒回,“坐在实验室里等数据,熬到油尽灯枯也出不来我想要的结果,我再等一会儿,要是还不如意,老娘就把这破机器卖给隔壁学校实验室然后卷款跑了。”
这个时候能找一个比她还惨的人也不容易,蒋依夏更加珍惜起这份友谊,她找了找自己的表情包,发过去一个安慰的表情,“我刚刚做了个小手术,现在趴着动也不能动。”
“没事吧?严重吗?”
“不严重,尾骨骨折,手动复原就行了。”
“咿呀呀呀,太有画面感了,我基本上能想象出来手术过程是啥样了,那你还好吗?”
“也就还在喘气吧。”
她刚把这几个字发出去,就接到章若愚拨来的视频,“夏夏,还好吗?”
章若愚穿着实验室的衣服,护目镜被推到头顶,满脸疲惫,像一个做实验做到走火入魔的科学家,“我刚查了一下,还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可是你尾骨怎么会断?你打架斗殴去了?”
“什么啊,”蒋依夏白了她一眼,把那天和许一一参加聚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就是不小心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力道没控制好,唉,下次就有经验了,看来还是得翻滚一下。”
“得了吧,”章若愚见她一副吸取经验再接再厉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你难道还真打算限次再来一遍?小心脆弱的尾骨直接罢工!而且多危险啊,万一摔到脊椎,你就残废了,下次可别冒险了……”她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事情不太像蒋依夏描述的这么简单,“不对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听说许一一要带你回去见家长,你不会是为了躲他所以用了这么蠢的苦肉计吧?”
蒋依夏叹了口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靠,你还真是为了不去参加许老太爷的生日,就这么折磨自己?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得了?或者你找一个伤害程度轻一些的比如崴个脚啊,或者有个啥头疼脑热的,随便编个理由,他还能让你拿病假条去请假不成?”
章若愚一番犀利的言辞让蒋依夏找不着什么话来回复,“你说的都对,不过我呢,虽然□□受伤了,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
“为啥?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很帅?可是给你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基本啥更是不会跟病人又超出医患关系之外的感情的,别说是你了,就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比如陈昭那样的,医生们也不会心动的。”
“好的,我知道了。”蒋依夏翻了个白眼,“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啊?”
“我还是那样,”章若愚把摄像头转为后置,让她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实验室,又转了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数据,其他人都开了金手指,我们组一个新来的博后,简直就是这个设备的亲爹,刚一来,那运气真是绝了,进组没两天,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这几天闭门在家哼哧哼哧写论文呢,而我呢,论文写到一半,卡住了,等着数据更新,数据迟迟不出……”
章若愚一股脑地发泄完,脸上又露出蒋依夏熟悉的笑容,“不过倒是有个好玩的事,刚刚不是说到陈昭吗,大家不是都说陈昭和陆予宁有点关系,陆予宁,就是华宇的陆二,”见蒋依夏点头表示听说过他,章若愚继续说:“其实陆二的女友另有其人,只不过好像两人分手了。”
“大愚,我简直是太佩服你了,”听到这种情感八卦传闻,只要其中不牵扯自己,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尤其是八卦中的男女主角又都是自己周围认识的人,蒋依夏“哇”了一声,“你在坡里,而且还经常闭关待在实验室里,还能拿到这么一手的消息源,你有没有思考开个八卦公众号啥的?我一定第一个关注你,每天都给你打赏!”
章若愚看着蒋依夏眼睛都亮了,觉得好笑,她一直觉得她俩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友谊,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蒋依夏喜欢听八卦,而她总有说不完的八卦。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机器发出停止运行的灯光,正在自动打印检测结果,于是也顾不上跟蒋依夏聊天,很快挂了视频,“结果出来了,我先去祈祷一下再去拿报告单,不说了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