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罪有应得（1 / 2）

天空的意识已经进入混沌状态，周身阴气开始逸散，江癸月有些着急，天空不应该就这么消失！对了，现在钟馗大神附在钟葵身上，他会不会有办法？

“钟馗大人，有没有办法能让天空清醒过来？”如果变成厉鬼是在消耗自身，那么清醒过来是不是可以阻止她消失？

“唤其名讳，或可惊醒。”

叫名字？江癸月精神一振，开口大喊道——

“天空！”

天空毫无反应。对了，天空不是她的名字来的，她的名字是——

“黄招娣！”

没想到的是，这次天空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江癸月心里一凉，不可能啊？天空本名不就是黄招娣吗？难道真的救不过来了……

柳槐荫在旁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黄天恩，瞳孔一颤。

“黄天空。”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不大，而天空萎靡的面孔好像突然被惊醒一般，周身阴气的红色消失，瞳孔血色褪去，只剩一身淡淡的白光，勉强维持住身型。

江癸月突然眼睛一酸。

黄天空，黄天恩。原来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认同的名字。原来她取名“天空”，还有这个用意。可是……

天空看着倒在地上的父母和弟弟，想起之前心里涌起那股滔天的恨意，苦笑一声，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庄杨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当事人”，赶紧问起了引魂香的事。他虽然知道引魂香的功能，但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香火，有问题。”天空变得比以前更加虚弱，柳槐荫必须要用自身的阴气笼罩住众人，才能和天空沟通。但天空说出的话依旧让庄杨心脏狂跳。

之前江癸月拿出引魂香来，还可以说是偶然。但在他们全程撒网彻查过后仍然能拿出来的……恐怕只有相关的人了。战队里，有人和那件事有关系！

“天空，你……你恨他们吗？”江癸月问道。

天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心，但变成厉鬼的时候所表现出的仇恨难道会是凭空捏造的吗？大概，在内心深处某个阴暗的角落，还是恨的吧。

“钟馗大神，天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钟馗附身的钟葵竟摇了摇头：“无需。”

无需？钟馗大神莫不是打算网开一面放过无辜的天空？毕竟她也不是自愿的……

正想着，江癸月突然发现天空的身型越来越淡，他这才发觉原来他们之前仅仅让天空清醒，却并没能阻止她继续消耗自身。

难怪无需受罚，原来不是网开一面，而是天要收她……可这难道是她的错吗？！

天空发现了江癸月的情绪，对他微微一笑。

“谢谢你，我不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什么？是不后悔曾经为忘恩负义的家人付出良多？还是不后悔曾变厉鬼做出了之后的一切？

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了。

最终，天空还是消失在他们眼前，而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黄天恩脖子上一缕黑色阴气悄悄地被他吸进了体内。

众人精疲力尽，打电话叫了路一过来收拾残局，之后江癸月带着消耗过度的柳槐荫回了家，庄杨则抱着虚脱的钟葵走了。

“槐荫，我很难过。”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江癸月想起天空的事情就心里头发堵。天空活着的时候就受了很多苦，为什么还会是这种结局？

柳槐荫把他揽过来靠着自己，无奈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在答应为庄杨帮忙后，他们家癸月将会直面很多世间的黑暗，他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一点安慰。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天道仁慈，为万物留一线生机。”柳槐荫说着，轻轻地捋着江癸月的头发，“你听没听说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惯着他，之后让社会去教育他。我想如果不存敬畏之心的话，黄家人总有一天会吃下他们自己的恶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天空……我想她可能有自己的因果。”这生生死死，前世今生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退一步讲，若不是天空执念过重，可能也会有不同的结局。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和天空生前对家人的无限度容忍不无关系。虽然天空看起来更像一个受害者，但柳槐荫认为，她的结局，都是她曾经选择的结果，只是这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在柳槐荫平静的声音下，江癸月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下来。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旁观者罢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吧。

柳槐荫感觉到江癸月似乎想通了，心里有些放心。毕竟是刚成年的小年轻，心理健康还是要保证的。

“天道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他想了想说道，“比如说我，上辈子肯定没少欠你钱。”

“噗……”前一秒还在吃柳槐荫鸡汤的江癸月刚刚心情好了一点，听了这话差点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