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甜(1 / 2)
兜兜转转的试探
千言万语只敢说晚安
偶尔勇敢在你面前却很短暂。
——《你怎么蠢到我喜欢你都不知道》
纪时延看着面前做题做到趴到桌上睡着的女孩,神思有些飘忽,刚刚颜鹿拿于泽的话求证他,问了他不少竞赛的问题。
他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遇见她了,只是那时候,她并不认识她。
高一5月份的时候,他当时参加了生物学竞赛联赛,考试地点被安排川市三中。
七点多纪时延就准备好东西出发,至今他还记得,那年五月的阳光晃得刺眼。
他站在三中校门口的零食店前,准备买水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被人撞到,对方扑来的冲击力让他左脚后移了一步,稳住了重心。
其实那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手机的钱包落地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娇呼,对方似乎也有向后倾倒的趋势,行动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女孩。
略带着有些熟悉的气味一晃而过,他怀里的女孩更是紧紧抓住他。
纪时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孩湿漉漉浸着光亮的眼睛。
他记到了现在。
只是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里的更多神采他都一一见证,而更多的时候,他是那个让她神采奕奕的对象。
当时的情况,纪时延记不太清了,好像她在笑着道歉,之后还帮他付了买水的钱,一脸狡黠地说当做道歉。
再后面就是徐书蔚追上来了,看到情况把颜鹿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后,开始数落她。
语气里全然的熟稔和自然,仿佛他们是一家人。
纪时延轻皱眉头走开,他多少听过徐书蔚和颜鹿的传闻,一直有传言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徐书蔚暗恋颜鹿多年一直默默守护。
如今真的看来,倒是和传言相差不多,可没由来的,他觉得有些不爽。
像一根细小的刺,扎着他,引起他的频频回首。
考场在二楼最左侧的教室,教室里松松散散的人,他索性靠在走廊边沿,从二楼向下望去,纪辞言可以在人群里一眼找到她。
她穿着红色的长袖连衣裙,红色是很难驾驭的颜色,可是颜鹿皮肤很白,红色在她身上热烈又张扬,像是一团炙热的火苗,要把人烧灼吞噬。
很爱美地光腿,长裙到了膝盖,整个小腿露了出来,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白色的袜子刚好盖过脚踝。
她正在兴奋地和徐书蔚说着什么事,整个人都眉飞色舞,黑色长发随微风在空气里飘动,头上带着红色布料的发带,很简单的装饰,但是人群里亮眼的不行。
纪辞言手里握着那瓶水,低头看了一会瓶身,还剩下三分之二的水,慢慢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浮动,嘴角微微流出些水珠,他微微笑了一下,抬手抹掉,转身回到教室。
程耳就是被这一幕惊艳到的,铺天盖地的阳光下,那个少年发着光,侧脸在光幕下棱角分明,仰头喝水的动作。
教室考场纪,刚把笔袋拿出来,就听到了有些娇软的声音,不自觉侧头看向走廊。
“徐书蔚,你不拿个一等奖回来,你等着承包我一个月的早餐吧。”
“那我还是好好考吧,你那胃口,一个月的早餐我能穷得叮当响。”
“喂!”颜鹿笑着轻轻踢了徐书蔚一脚,“你怎么这么烦人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书蔚笑得一脸灿烂,“那你去其他地方转转?等我考完试找你?”
颜鹿皱了皱眉,“你去考试吧,我随便转转,不好玩我再在这边等你。”
“行。”徐书蔚笑着和颜鹿挥手,离考试还有十五分钟,他要进教室了。
纪辞言左手支头,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右手转笔,看到两个人分开后,他微微侧身,看了眼徐书蔚。
徐书蔚的位置在他的右前方,考试的时候,纪辞言提前一小时就写完了。他天生对理科敏感,物理数学是他的强项,生物对于他而言,纪辞言不觉得有什么太大难度。
纪辞言对着走廊发了会呆,就听到走廊有监考老师的声音,“干嘛呢?这里考试,不让随便走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走。”
声音特质太过明显,纪辞言可以立马分辨出是谁在说话,语气里带着被抓包的狡猾,虚声多于实声,他可以脑补出说话时的神情。
纪辞言右手轻握着黑色签字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没有章法的纹路。
他瞥了一眼徐书蔚,他正在检查答案,徐书蔚起身交卷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也交卷跟了出去。
他不远不近的跟着徐书蔚,快到楼梯口才发现有小姑娘坐在那里,听到脚步声,颜鹿起身埋怨了一下。
看到徐书蔚身后的人,用手捏着脸和眼皮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拉着徐书蔚就跑。
纪辞言楞了一下,刚刚是对他做的鬼脸?
回身看了眼身后,是走廊监考的老师,监考老师满脸无奈,又对这个女孩有些包容的笑笑。
呵。
纪辞言唇角微微上扬,原来是这样啊。
纪辞言本来话就不多,考完联赛感觉人更加冷淡了。应一尘神叨叨地说自己状态不对,组织了个球赛,喊着他过来打比赛。
纪辞言最后被应一尘烦的答应下来,比赛当天他才知道参与人员。
有徐书蔚……
这是纪辞言的第一反应,那场比赛纪辞言打得凌厉逼人,场上走位风骚。
比赛结束后,大家也算有些了解,不过,对徐书蔚冷淡的有些明显,应一尘问他是不是对徐书蔚有意见,
后面应一尘偶尔组织的球赛,他也会参加,偶尔无意侧面问了下徐书蔚的情况。
“徐书蔚啊?单身着呢。不过人家可比你受欢迎多了,性格好多了。”应一尘把自己小道消息分享出来,“不过,听说一直有个特漂亮的从小到大的青梅!。”
“……”
他脚步一顿,眼睛看着手里的球,不着痕迹地问了句,“没有在一起吗?”
“好像没有吧……”应一尘拿着湿巾擦汗,“人都说青梅竹马了,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他俩关系不错,应该是当妹妹疼了。”
……
后面打球纪辞言偶尔能听到徐书蔚电话里的声音,对方叫嚣着徐书蔚要做的事情,徐书蔚俊脸一笑和她斗嘴。
有那么一次,颜鹿确实来看徐书蔚了,给他点了瓶苏打水,自己坐在台阶上喝着酸奶。
纪辞言刚到,就见她和徐书蔚打完招呼跑走了。应一尘随意问了句,“女朋友啊?”
“哪有!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小妹妹。”徐书蔚笑笑,颜鹿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球赛都懒得看。
“哟,”应一尘一脸痞笑靠近徐书蔚,打着商量的语气,“你家妹妹长得挺好看啊,有对象没?你看你兄弟我咋样?”
耳边呼啸着风声,篮球撞地的嘭嘭声,在周边响着。
应一尘吓了一跳,拍拍胸口,不解地看向纪辞言,“干嘛呀阿辞这么凶!”
纪辞言表情有些冷淡,“打你的球吧。”
“你看纪辞言都觉得你配不上。”
“阿言,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辞言小学从小就被爷爷训练,爷爷是个军人,纪辞言记得初三的时候,爷爷对他讲了一节课。
他说,“做事任何事,万事要追求一个结果。过程重要,结果也很重要。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一定要不动声色,把握自己。你想有一个稳妥的结果,就要自己争取。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所以,他要不动声色地,悄然无息地接近着。
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想要稳妥一些。
这不是一场博弈,这只是一场救赎。
颜鹿一觉睡得好沉,昨天一兴奋看小说看太晚了,周六约了纪时延补习,她听得聚精会神,结果做题做着做着她就睡着了。
摸着麻掉的胳膊,颜鹿有些心虚,“我,我昨天复习太晚了,就……”
反正睡前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没事。”纪时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刚刚盯着出神,结果回神刚好她醒过来,“下次可以带个抱枕,睡得舒服一些。”
颜鹿听完楞了下,这是真心建议?
“我睡多久了啊?”颜鹿摸了摸僵酸的脖子,下次这样还真可以带点软的东西过来枕着。
“三十七分钟四十二秒。”纪时延看了眼手表,报了时间。
“……”颜鹿有些无语地盯着他,至于吗?用不着这么计较吧?都精确到秒了。
颜鹿看了眼手表,都十一点半,该吃午饭了,她收拾桌面上的书,道,“饭点了,咱们去吃饭吧。”
“好。”纪时延没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