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第五章

飞机从万里长空落地。

蒋家的大门张贴上了一对春联，偌大的别墅里随处可见火红的灯笼。有洋人前来和蒋父拜年，用蹩脚的中文说着一声声新年快乐。

黄昏时分，蒋月牙垂着眼与父母以及蒋父一些同来过节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围在客厅的桌前，无聊地用筷子一下一下敲着碗。蒋母秀眉一皱正要出声制止时，敲门声适当响起。

蒋月牙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到白衍时着着实实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笑了。

白衍提着箱珍贵的补品，一身的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他礼貌地向蒋父蒋母问好，寒暄了几句后走到蒋月牙身旁。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蒋月牙，白衍犹豫着抬手揉了揉蒋月牙的头发，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你好。”

蒋月牙偏头冲他一笑，甜甜地叫了声：“哥哥好。”

白衍拉开椅子坐下来，余光瞥到蒋月牙撑着脸歪头注视着他，假装没看见。

等到冷菜上齐热菜一盘接着一盘上来，几个商场上混迹多年的生意人也不谈合作了，热热闹闹地开始喝酒谈笑，聊着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的妻儿。白衍从飞机上下来早就饿昏了头，也不参与这些有家室的人的聊天，低着头管自己扒饭。

放下筷子没多久，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白衍抬头，望进一双桃花眼。

蒋月牙向他小声抱怨：“好无聊。”

白衍轻轻挣脱了，深深地看了蒋月牙一眼，不予理会。

春晚的序曲响起，白衍与蒋家三口一起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蒋月牙先溜到电视机前的一座单人沙发上躺下，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阿衍，这回总算是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你小时候总说要和弟弟一起过年，吵着闹着不肯回去，都过去那么多年啦。”蒋母慈爱地拍了拍白衍的肩，亲热地招呼白衍坐下。

斜躺在沙发上的蒋月牙闻言疑惑地抬头。

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号人物？

白衍笑了：“是啊。”

蒋父在一旁插话：“阿衍，上次听老白说你谈了个女朋友啊？”

白父白母至今不知道儿子的取向，发现白衍在谈恋爱时也没细究，就给白衍蒙混过关了。

“分了。”白衍淡淡地说。

蒋母打了一下蒋父：“大过年的，提这干嘛？”

“我这不是愁嘛……正好，我妹妹的女儿，介绍你们认识啊。”

白衍应允了，鬼使神差地偏头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脸埋在大衣里的蒋月牙。蒋月牙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从毛绒绒的大衣里探出头，咧嘴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