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了(1 / 2)
沈翁青寻思这人长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两个月没见而已,不仅个子突飞猛进,容貌变化也非常大,若说两个月以前的皖俸如是漂亮冷俏的男孩子,那么现在眼前这个,就是冷俏之中融合了一点点慵懒散赖和不近人情。
那双看着他的眸子,寡冷,淡漠,没有魅人的笑容。
这个人没有以往见他那样歪头对着他笑,没有用他溺死人的狭眸盯着他说:“沈公子我想你了,你想我不想?”
“沈公子,你看看我。”
“沈公子今天馆里来个人……”
他会不厌其烦的喊自己沈公子,和他说各种趣事。
皖俸如只是冷冷清清盯着他,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
前厅闹起来的时候,沈翁青在房间里左等右等,久久不见皖俸如的人,忽然就在美酒丝竹之中听见尖叫,没等他出去看个明白,随侍上来,说是春辉馆闹邪祟,死人了。
沈翁青听着外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刚出门就见到对面二楼上的拐角处,他一直等着的人正跟着人群,慌里慌张的往楼下跑。
而楼下那中了邪的小子浑身烧脱了皮,正肆意疯狂的伤人,见人就啃。
沈翁青不由心尖儿紧紧的颤了一下,皖俸如这小身板,瘦弱的跟小鸡崽儿似的,跟他这无关痛痒打闹几下,连功法都不会!这么没头没脑的跟着人群下去,指不定就被逮住了。
沈翁青漆黑如夜的眸子擦着楼梯拐角,见皖俸如被人群拥挤着往下走,犹豫着救是不救,这么多人,应该也不会就能逮住他吧。
直到他看见皖俸如下了最后一层楼梯,并没有跟着人群往外跑,而是突然转了个方向,竟然直直循着那二楼跳下去杀邪祟的毛头孩子跑过去了!
他不会功法干什么去?!找死去?!沈翁青瞳孔聚缩,心里头一下慌了神,什么之前和沈亿说过的话全都在一瞬间抛诸脑后。
闪身下去揪着人就上来了。
皖俸如如今知道了一切,心里再没有什么愧疚,再没有什么念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怆,他说话的时候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仿佛眼前这个人是刚刚相识的,而不是纠缠了那么久的人。
“一别数日,好久不见,沈公子。”
沈翁青看着这人冷冷清清的样子,再一听这语气,简直要吐血三升。
他脸色骤然难看无比,周围气息一瞬间滞冷,降到最低,沈翁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皖俸如什么时候和他冷,硬着来都行,就是不能在他放下一切顾虑担心他的时候,表现的这么陌生疏远。
沈翁青会觉得自己很贱,对皖俸如的感情很卑微,卑微到骨子里,融到血液里。
“你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
沈翁青闷了半晌,陡然想起刚才屋里和沈亿说的那点话,其实自己确实挺贱,鬼话连篇。
这边无下限欺骗着搁在心尖上喜欢的人,那边又要厚着脸皮和自家兄长说违心话。
太虚伪了。
沈翁青慢慢把火气压下去,又温声问起皖俸如。
“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皖俸如愣住不搭话,准确说是没反应过来,沈翁青就上前两步问了第二个问题。
乱吃东西?他怕是乱世里瞎了眼,爱错了人,付错了情,他要是能在两百年前这个时候直接死掉就好了。
温热的掌心毫无预兆覆上皖俸如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除了额上细密的汗,和平常是一样的。
沈翁青喃喃自语:“也没发热……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被刚才外面的人吓到了?”
恍惚间,皖俸如觉着自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抽的体无完肤,身体猛颤了一下。
他不自觉退后了两步。
这一退不要紧,却不知沈翁青如何,眉心立刻锁紧,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好几倍,冷到极致。
他上前一把紧紧握住皖俸如的手腕:“你在躲我?”
这种时刻,皖俸如原本抑着的情绪没绷住,心下冷笑,呵呵呵呵呵……
要不都说人善被人欺呢,这世道果然还是狠一点才不会被人轻看了去的。
皖俸如这心还在胸腔里冷冰冰的,难受的紧,也不知道是疼呢,还是怎么的。
沈翁青将他拉了一把。
皖俸如冷不丁被他一扯,在懒得做出任何反抗的情况下,他整个人踉跄着两步,闷头撞到沈翁青的怀里。
“………”他都不知道,这个人原来脾气这么差的?以前的温柔感情都是假的。
只这一下,他没好利索的腰伤被扯着,痛到不能自已,只差蜷身在地上打滚,他另一只手赶忙扶了腰,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