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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比谁都知道。”柏思齐神色不变，“所以你不用叫得这么大声。”

洛跃洲简直要被这样遥远的柏思齐逼得发疯，他想冷静下来，攥住衣领的手也松开，可柏思齐顺势将他往外推去，“走吧。”

洛跃洲低着头，肩膀小小地颤动片刻，再出声时，露出剥开的卑微与怯懦，“对不起。”

“我说了——”

“对不起！我错了，思齐我错了。我不该跟赵棣打赌、不该给他视频，我承认当时是因为虚荣，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会传出去、会闹得那么大，之后我躲你……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

但是我不知道你会退学，我真的不知道。

思齐，我贪玩，我好面子，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柏思齐皱眉，“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

“那个陷害你的人被处分了，思齐，学校早已经撤销掉退学公告，你本可以回去的。

可是你走了好久啊，我都找不到你。”

洛跃洲抬眼，泪凝聚了红，一颗颗地沿睫毛滚落，“你的东西我都还留着，可是你现在好瘦啊，那些衣服都不适合了。

对不起，思齐，是我醒得太迟了。”

柏思齐只是漠然，“嗯，忏悔完了吗，我接受。”

洛跃洲的膝盖发软，刚刚遭受的打击一阵阵袭来，陷入铺天盖地的无力之中，“你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想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怎么办呢。”

“离我远点。”

柏思齐回身开锁，刚转一圈就听见身后那人话语幽幽，“你在乎的只有何慕。”

他只觉得烦躁，正要进门，又有平淡到诡异的问句钻入，“警察有给你看过何慕死前的视频吗，那辆车歪歪扭扭的，你喜欢的那个人没有躲开，是吓到了吗，他往迎面的车主动走近一步。”

洛跃洲靠近柏思齐身后，轻轻地问，“他为什么会寻死呢。”

柏思齐浑身发僵，他只能任由恶意沾身，“何慕不要你了啊。”

他轰然关上大门。

心脏在体内啸叫，柏思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意图压制呼之欲出的撼动。他整个人都在惊慌，无意识地灌入屏幕内的信息，只知道有事在做，才能掩饰大脑的一片空白。

他在沙发上睡着，过了很久，被冻醒时眼前一片乌黑。

从客厅到厨房的灯依次亮起，昏黄的灯光下，柏思齐从冰箱中拿出阿姨冻好的水饺，滚水下锅煮了十个，等待中途听见手机响声，他跑去接听，发现是宗如知打来的。

“出差回来了？”那边问。

“嗯，在弄晚饭。”

宗如知笑了一下，“这都快十点了，飞机不供餐吗。”

柏思齐没多解释，只说自己睡过了。

“我下周还能去你那一趟，看情况大概能呆个小半年吧，正赶上H市最好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