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1 / 2)
保研系统关闭、h油offer到手、公派学生出发,这些或被把握或被抛弃的特殊节点见证着何慕的尘埃落定,紧接着在本科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宣告兵荒马乱的终结。
何慕做了大一新生的代理班主任,不得不将qq提示音关闭以在特定时段回答这群年轻的好奇宝宝的问题。
大四下学期更加清闲起来,何慕的舍友处理宿舍杂物时,大气地将三年没弹的吉他送给他,还附赠教程和光盘,于是何慕便常常独自在书房爬格子、练和弦——书房是柏思齐特别要求的,隔音很好。
算起来吉他也就练了三个多月,可毕业典礼他们班出合唱节目时,还是硬将何慕拉到第一排做出伴奏的样子,在和声中弹出鱼目混珠的《倔强》。
而柏思齐听到这首歌的时间要比毕业典礼早一些。
何慕上台时只需要扫出几个和弦,可当他私下练习时,已经可以对着谱子连续地指弹。这样的水平在舞台上自然无法献丑,且就算在柏思齐面前可以拿着谱子,何慕也有紧张到发挥失常的自知之明,于是,他拿着手机在书房录了一下午,才终于获得差强人意的音频。
柏思齐听到的就是这个。
机械中传出的人声有些失真,可还是难以掩饰何慕清越的少年音色,伴奏没有任何的华丽技巧,可吉他的每一次拨弦都清晰干净。在一如既往的赤诚与笨拙中,他听见何慕在唱:
“……我的固执很善良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你 不在乎我的过往看到了我的翅膀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传给我。”柏思齐对着何慕说道。
在一旁低头捏手作小学生状的何慕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就是我们之后要演出的节目,你觉得还行吗。”
“你是领唱?很好听。”柏思齐直接拿过他手机开始发送文件。
被夸奖的何慕有些兴奋,他想要蹦起来,却还是克制着踮踮脚尖,但开心抑制不住,他还是凑到柏思齐身边蹭他,在对方抬头时飞速地亲了一下。
像是羽毛轻轻搔过。
柏思齐下意识地舔着有些痒的唇瓣,低低笑起来。
何慕脸上泛着红,这样的柏思齐简直让他整个人都要晕掉,“我想再亲一下。”他胆大包天地要求道。
柏思齐朝他张开双臂,“还可以抱一下。”
俩人黏黏糊糊地腻了好一会,柏思齐抱着何慕跨坐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点着他的小鼻子,任由小孩摸着他的眼睛发痴。
“你们毕业典礼什么时候?”柏思齐问。
“23号,下周二还有系里的毕业晚会。”
柏思齐装模作样地叹气,果不其然,刚刚还怀着小心思的何慕立即妥协,“我知道你最近很忙的,没关系没关系。”
“只能选一天。“柏思齐道。
这倒是实话,自去年十月份创业后,柏思齐与合伙人一道埋头砸进那间小小的市场网络公司,整日为着屏幕之外的难题晕头转向,片刻空闲都难寻,更逞论两整天的余裕。今日难得在十一点之前下班,而现在何慕一黏,还是到了凌晨。
何慕哼哼唧唧地拱着柏思齐的脖子,说了些什么,柏思齐也听不清,但能感受到何慕一人分饰两角的语气转换与情绪对立,最后,可能是一方说服了另一方,一声带着惋惜的“行吧“格外清晰。
“我不想乖了。”何慕抱住柏思齐的腰,“23号要来啊。”
“一定。”
毕业典礼那天,柏思齐并没有遇到不期然的磨难或意外,去
u大的路上,连交通都格外顺畅。二十多度的清爽天气中,柏思齐身着半袖衬衫与西装裤,赴一场久违的毕业礼。
树荫婆娑,柏思齐踏着散落的大小光圈,如同走过无数日升日暮。去操场的这一路,柏思齐想得不多,只是对年前那一段尴尬的冷谈时期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