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1 / 2)
供暖后的冬日比晚秋舒服得多,柏思齐在家穿着半袖衬衫,出门就套一件冲锋衣。他刚从市中心取完药回来,觉得有些饿,但又想到何慕说今天请他吃自助的事,便从冰箱里拿出两瓣剥好的柚子充饥。
吃完后他一边装药一边看着时间,按理说何慕中午就该到的,结果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也没见人影。
何慕的十二月份不太忙,这次还趁周五调课直接给自己放了三天小长假回家。可周四下午离开,周六上午就给柏思齐发消息说回来,可现在到点了也不回家。
柏思齐扣上盒子,“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快六点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才被打开,何慕在门关打开化肥袋口的死结,走到鞋柜的柏思齐这时才看清这鼓囊囊的半口袋里装的都是新鲜果蔬,红色塑料袋里还有三头腌好的雪里蕻。
柏思齐帮着把那些还沾着泥的瓜果搬到厨房,何慕絮絮叨叨地说有些是大棚长的,而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大都是应季,会好吃一些云云,边说边出汗,最后把棉袄挂在门口,脸还是潮红一片,只能赶快收拾完去洗澡。
“这么多你是要卖吗?”柏思齐看何慕正擦着头发,与他闲聊。
何慕摇摇头,“街坊送的。”
“每次都这样?宿舍不好做饭吧。”
何慕抓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现在这里可以做啊。”他从前都是放了寒暑假才回去一两周,这些都够他那些天的伙食了。
柏思齐觉得这得要做很久。
何慕觉得干得差不多,于是用爪子顺顺毛,去沙发翻开书包,拿出一个盒子,又哒哒跑到柏思齐面前,“哥哥,送你。”
CASIO的白色logo印在深黑四方盒上,柏思齐打开看见如出一辙的全黑表盘表带与白色数字,实在是很平凡的一款。
但他还是带上了,“谢谢。”
看见何慕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他又补充道,“最近钱花光了,等过一阵就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何慕连忙摆手,“我不是想要东西,你不用还礼。本来就是因为很开心才买的,我刚刚看你不喜欢——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就、就”
‘就’半天也没就出下文来。
柏思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和反应都很伤人。
何慕窘迫极了,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那哥哥你吃饭怎么办,我在这是不是很拖累你啊,之前去超市都是你付钱——”
“正常生活没问题,天天自助就不行了,”柏思齐用手将何慕头顶翘起的一根呆毛抚平,“现在不就是靠你养活吗。”
何慕傻呆呆地看着他,哦了一声,又嘿嘿笑起来。
海鲜自助就是何慕之前心心念念的那家,走过去只需**分钟。周六人多,他们来得又迟,因此在外等了小四十分钟才排到座位。
黑色穹顶上挂着细长吊灯,整个大厅都是浸泡在辉煌的金色灯光中,玻璃器皿的边缘反射出璀璨的光。三十米的曲形吧台满满都是菜品,铁板烧和牛排窗口有长长的排队。
九十不到的自助价格几乎抵得上北城三百的水准。
柏思齐先回的座位,虾仁蛋羹、烤鸡胸肉还有一些易嚼的海产品。他发现座位上已经有一盘满满的水果和两盘虾与扇贝,柏思齐扭头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发现何慕正在铁板烧的人群中排队。
等到何慕的时候,他正托着两份限量的鹅肝。
这时两人才开始正式用餐。
何慕本来是想先遵循‘先水果后蛋白质再肉类的’自助准则的,但他看柏思齐吃得随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柏思
齐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你别拘束,多吃一点。我第一次去吃自助的时候前后体重差了五斤。”
何慕诧异,“好厉害。”
柏思齐拍他头,“有什么厉害的,我们宿舍一起去的,从第一拨客人来吃到最后一拨客人走,后来聚餐聚了两次,人餐厅就不收了,说要加钱。”
何慕低头闷笑,“那你们之后去哪聚餐啊。”
“基本都是东北菜馆吧,量大,口味也不错。主要是几个人都太能吃,有一次去的火锅店,肉刚漂起来就被捞走,大家赌气一样越塞越多,结账的时候摊下来能有小半个月生活费。”
何慕深表赞同,“我们学校边有家烧鸡公店,说是米饭免费,结果听说有人点了一个小份的烧鸡公,跟店家说上一盆饭。后来没半个学期那家店就贴上‘一碗五毛’了,大家都好能吃。”
“不会是你吧。”柏思齐逗他。
何慕有些心虚,“不是……”
柏思齐没成想真有意外之喜,“说。”
何慕专心剥虾,“没要一盆。他们家碗太小了,我只添了三次……”
柏思齐从他手里拿走虾仁吃掉,“吃了又不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