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洛今站在这里,他身旁是祁总,面前又是梁总监——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怪异,荒诞地竟让他不害怕了。他站在这两个人之间,忽然觉得十几年前父亲和上一任继母的婚礼——并不是林怜玉,那是一场失败的、短暂的只有三个月的婚姻。他穿了一身廉价的租来的小西装,站在他们之间,抱着一个小巧的篮子,里面是半篮花瓣。
又像是前不久,他第一次站在那个会所的走廊边上,那个姓姚的男人走过来,和经理把他围住,暗暗挑剔地看着他的脸。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在这三人之间像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利益不会因为他向任何一边倾斜——就像他站不站在那儿,那场三个月的婚姻不会多维持或者减少一天、一秒,那个女人也不会换一个别的理由或者换一个出轨对象来结束这场婚姻。但他再成为怎么样的摆设,又都无路可退——你说尴尬吗?他还必须得待在这——
就像现在,他还得呆在这儿等着那位梁总监对着他的脸下任何一道命令——他像一道菜,用餐者爱吃不吃,哪怕是看一眼,掀开盖子——他因为这个而无法避免地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有错吗?洛今暗暗问自己。
谁知道呢?谁也不需要知道。谁也不需要给他一个原因,给他一个答案,或者任一个编篡出来的理由——就前不久还在亲吻他、爱抚他、拥抱他的祁总,祁总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祁总在刚才的一刻,把他推开了——
他想问一个原因,祁总,或者梁总监,我做错了什么呢?
亓秘书,亓琳姐,你站在门口担忧地、面色不安地看过来,你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观看这场默剧的观众,你和我不同,你不用站在他们中间——
你看得清楚吗?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洛今暗暗笑起来。四周俱静,他抬起头,看到这位梁总监盯着他的脸,精致的妆容依然服帖,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梁滢在前几天看到那个男孩的资料时,正在办公室。她从电脑里调出来,面色平静地打开,甚至在想今早广播里说的美元指数——
直到文件一瞬间加载完毕然后自动打开,那个存储甚至不到10b的文档第一页,就出现了那张脸。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她只记得心跳停了一瞬,呼吸都忘记了。她甚至想去拽过楼上办公室的祁思凯来问问,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反正她屏息凝神,把那张图片放大再放大,全身像集中到那张脸上,她心就慌了——怎么会是这张脸呢?
有人告诉她,你们远思股份的祁董事,收了个小情人,那张脸很有意思,你可能感兴趣。她当时笑了,她会感什么兴趣?她等不及查出来的结果,她就这样好奇,她追问了,她得到了一个名字,燕知孝。
她当时在想,有多像?只要那张脸有一星半点的相似,她就上楼去问他,她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如今她看到这张脸,只觉得心被捏碎了,又用岩浆烫了个彻彻底底,烧的天翻地覆——可是她为什么浑身冰冷地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