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梁滢站在落地窗边,看楼下的车流。半晌她放下抱着的手臂,把百叶窗拉下来,回身看推门进来的祁思凯。
“梁总监。”亓秘放了杯咖啡,去收拾桌子。祁思凯坐下来,说:“你怎么没去开会?”
梁滢看着他,走过去:“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祁思凯低头看文件,她紧接着说:“看你的新情人啊。”
祁思凯抬起头来,看过去,梁滢微微笑起来,双眸剪水、清若寒潭,绵绵无限含恨。
“你怎么知道?”他听见自己声音响起来,那么平静、从容——
“谁告诉你的?”
梁滢靠着办公桌,包臀裙下的双叠,她笑着,像打赢了一场持久战役那般痛快、骄傲,带着对失败者毫不遮掩、留情的讥讽:“随意打听一下,谁不知道祁总五十万,收了个姓洛的便宜鸭?”
她笑容不变,表情随着语气的起伏一颦一蹙,年轻的面容被百叶窗投进来的光切割成一道一道:“我以为不过是寻常事,你竟然这般遮着,掩着,我一查那个小情人——”
她低下头,凑祁思凯近了些,头发从肩膀上滑下一小片,遮了她的侧脸,发梢几乎要碰上祁思凯领口裸露出的一小块皮肤:“那张脸,怎么这么漂亮呀。”
门被打开,洛今出了客厅,看见祁总走进玄关。他小声叫了一声祁总,在那边界站着,没动。
祁思凯看着那张脸,眉形秀长,鼻梁秀挺,唇如新月,一笑就唇中微微张开,上唇的含珠尤显,下唇弯得恰到好处,整张脸便显得有些含情的样子,带着点欲说还休、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柔情——除了他,谁会看得这么清啊?
怎么会这么像燕知孝啊?
祁思凯闭了闭眼,下午办公室里梁滢的一番话还在耳边回响,他总是在那些回忆里被折腾地要死、要活,像永远垂死于欲望的卑鄙的可怜人。
可一旦、一旦我忘掉——
祁思凯哑声道:“你坐回去,我有话要说。”
他没再看洛今,回房换了衣服。
洛今本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听见声响,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过来。
他大手覆盖过来洛今的脸,柔柔地搓了一下,在他的面前摊开,五指修长,骨结分明,“我们去阳台上。”
拉开玻璃门,朗月风清,宽敞的露天阳台有把躺椅,铺了石子路。祁思凯拉着洛今在栏杆前停下了。“月亮真好啊。”祁思凯说。
洛今“嗯”了一声。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月亮是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祁思凯打开了桌下的酒,倒了两杯,递给洛今,又回身去抬头看月。
“但是到现在,所有的含义都结束了。他现在,一心求死,活着很累,又没意思——即使现在的生活再轻松,对他来说过去发生的事,每一次回忆就是重新一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