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洛今接回洛邈，去医院检查完，又送回托儿所。临走前他蹲下来，同洛邈说话：“邈邈要好好吃药，听老师的话。”老师牵着洛邈的手，洛邈眨眨眼，看着他：“有一点苦……不过没关系。”他亲了亲洛今，朝他挥挥手，老师带他回去了。

洛今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手机响起来，是祁总的女秘书。

女秘书说：“洛先生，祁总今晚应该去您那边，我跟您说一声。”

到了祁总的公寓，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干等。等了一阵子，他猛然记起没吃晚饭。

他犹豫了会儿，起身去了厨房。

祁思凯到公寓的时候不算晚，晚上的应酬谈的不太愉快，算是草草了事。他心情不很好，咬着烟打开家门，推门一进，家中走廊的光乍泄下来，让他突然冷静了。

关门声响，他回过头，看见那个mb从厨房的推拉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接着就走出来了。

他冲着祁思凯笑了一下，那笑容算得上是一闪而过——然后他说：“祁总好。”

祁思凯看他这副神情，跟个门童差不多，登时笑了。

祁思凯把烟掐灭在走廊的盆栽里，回身走过去，他听见抽油烟机在响，又见厨房灯亮。“干嘛呢？”

“……煮面。”mb站在那儿，还是笑了一下再回答——那个笑总和接下来的回答不同步，祁思凯知道那不是敷衍，他看得出来这个男孩紧张——他太年轻了，年纪太小了点。

他转过身脱大衣，换鞋，说了句“忙去吧”。他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听见那男孩答了个“好”，又拉开门进了厨房。他慢慢松了口气。

洛今觉得自己见了这祁总，就容易犯傻犯糊涂，还冲动——比如刚才，他在厨房门口喊了声祁总要吃面吗。过了好半晌，祁总从客厅走出来，说行。

公寓的冰箱里象征性地存了一罐罐咖啡，面条，还有两盒坏掉的三文鱼。偌大的厨房，一瓶醋都没有——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他得了祁总的回答，默默打开锅盖，又放了一把挂面。他的那份已经半熟了——放完祁总的那一份，他就后悔了，等煮完这一锅，一半的面也煮碎了。

祁总洗完澡换好家居服，坐在餐厅看着手机等。面端上来，他看着只有清水和面条的碗，尝了一口，拿筷子的手就停了停。洛今心里汗颜，坐在对面看这尊神吃他的事故——果然，祁总捏着筷子，左手的手机还没放下，抬起头瞥他一眼：“这太他妈难吃了吧。”

洛今说：“我平常做饭没这么难吃。”

祁总没说话，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原因可能就是这碗面——那怎么办，再重新煮，清汤寡水，一样好吃不到哪去，洛今自己也跟他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