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我以为只是陪酒，但是听喻越跟别人谈起的口吻，俨然让我出来卖了。

会所里灯光迷离，经理把洛今带到走廊上，打了个电话。等人来的时候，他打量洛今，那眼神毫不避讳，洛今抿着唇，垂下双眸。

走廊那头的包厢走出来个人，抽着烟走过来，停到洛今面前，拿下烟，看他的脸。他伸了手浅浅扶着洛今的侧脸，并不恶心，只是烟夹在他手上，接着洛今就呛出泪来。

“看着纯，挺听话的。”他碰碰洛今的脸，让他抬起头。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句脏话，洛今看过去，看见那人皱眉。“不是，这看着真他妈的——不是本人，哈？”

那经理笑了一声：“姚哥，别开玩笑了。怎么能跟那位比？您看看，是不是像，我没那资格见那位几面，不确定，也不知道。祁总看得上吗？”

两人脾气看着比喻越的朋友要好一些，那姚哥也只碰了洛今侧脸让他抬抬头，一瞬便收回手了。总归还是怯，洛今不敢说话，只是他没想到喻越让他陪酒，还要考虑客人看不看得上。

姚哥没说话，只抽着烟看他。“你哪儿的？”他半晌问了这么一句。

洛今听不懂他们刚才在谈什么，只好组织着语言，但那经理已经替他答了：“姓赵的那小子一朋友。”他瞥过来一眼，“家里人病了，急着用钱。”

洛今低下头，他没跟这经理说这件事，只说喻越介绍来陪酒的。可能是喻越已经告诉他了。

他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羞愧，但到了这一步，陪酒了，还要什么羞耻呢？

姚哥说：“你跟我来吧。”洛今点点头，来不及跟经理道谢，只得匆匆跟上。

姚哥领他到楼上一间房间，站在门口没开门，转过身来问：“你做了别的兼职没有？”洛洛今道：“在餐馆洗盘子……”

姚哥抽着烟，静了会儿。他没亲自收过mb，但总不能对人不客气。他道：“辞了。你干这个，挣得钱够你用，你也没时间。”

洛今犹豫了一下：“我只上半天班行吗？”姓姚的嗤了声，看他一眼：“这不是你挑的事。我很忙，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好了过来住。让你接客就接客——”

“接客”这两个字尤其刺耳，洛今憋了口气，说出来：“我只是过来卖酒，不做别的……”

姚哥往边上走了一步，走廊斑斓的光从他头顶投下来，晃了洛今的眼。他说：“这不是你决定得了的。有人送你来，你说的就不算数了。”

洛今回了家。一进门狭小的屋子里如遭了抢劫，酒瓶碎了一地，柜子全被翻乱。他拿了扫帚清理了大概，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来不及转过身来，脑后就传来钝痛——

他站起来，继母扔下那根棍子——洛今认得，那是喻越送给弟弟的拼插玩具船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