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四(1 / 2)
望着面前高达三层的雕花建筑,门口明艳照人的姑娘们温声细语似乎都在呼唤着他。段闲堂皱了皱眉,掏出身上仅剩的几吊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这点钱怕是不够宰吧……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个时辰后,段闲堂穿着崭新的墨青色袍子,掂着到手的几两碎银,勾起了嘴角。接着优哉游哉地走出了楼门。
就知道这招指定有用!
绕到楼边一面不起眼的墙边,段闲堂拾了一根木棍,搅了搅墙脚的污泥,一边向洁白的墙上涂抹着什么,一边嘿嘿地笑了起来。
次日,万柔坊的老妈子望着楼前密密麻麻攒动着的人头以及递上来的不计其数的拜帖和白花花的银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怕不是在做梦?
早晨唤人洒扫楼前时,一个小厮慌慌忙忙地跑来告诉她雕花楼的外墙上被人乱涂了污泥,她挥了挥手,斥责道:“擦掉便是了,老妈子我雇你们不是来喝风的!”谁想小厮却战战兢兢地说是有个老头子拦着不让擦。
这还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敢情乱涂乱画还有理了?她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冲下楼,准备大骂此老儿无礼时,才发现那五六十岁的泼皮老头不是别人,竟然是当今的国学府诗学教习袁任虚。
平日里胡髯飘飘,不食人间烟火,满嘴诗经道义的老人此时正死死拽着一个小厮手中的抹布,声泪俱下地嘶喊着:“不能擦,你今日若是擦了这诗文,我袁某人便与你不死不休!”
“我袁某人加入闲堂学会近一年,从未亲眼目睹居士的真迹。现如今我竟然离居士的书法诗作如此之近!我绝不允许你们玷污居士的书法!”
……
仅半个时辰后,几十人便抱着笔和书册气势汹汹地赶到了万柔坊前,一边对着那墙字抄抄记记,一边含着泪赞叹:
“闲堂居士当真是今世奇才啊!”
“是啊,你看看这‘琢’字,我方才足足想了十几字来替,意境都相差甚远!”
接着便有一花白胡子的老头冲过来,神色激动地问她楼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乐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