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你来做甚？”赵沅清秀的眉头立刻凝起。

“我，我可以不吃尸体。”清澄的目伴着一二分惶恐。

赵沅没料到他是来和自己说这个。

“你不吃尸体？那你吃什么？”

“和，和你们一样吃。”

“吃一样的？”

“我今天吃了些，很是不错。”

“真的？”赵沅似是而非的看着他。半晌，她站起身来，“其实，兄长说的也无错，你们一族生来如此，这不该怨怪于你的，只是---”

只是下面的话没有了。

一段时日后，战场上。

一具尸体倒下后，须臾，诡异地立起，并且更是凶猛。全须全尾的尸体提着刀剑凶恶的砍下。那断肢的拿着自己的残肢做武器狠厉异常，比之身死前能耐十倍。

赵长彦立在城墙上，神色凝重，身侧站着黑雾缓缓溢出的子璎。

“子璎，他们就是有如此的能耐，可化尸为僵，所以我军死伤严重。”

子璎点头，黑雾越溢越浓，直至将他整个包围。

两兵之中，又一具具尸体倒下，一阵奇异的香味飘过，尸体动弹了一下，又动弹了一下。正要缓缓立起之时。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上百只奇形的小怪物，一进战场，便跃上尸体，撩开獠牙扎进尸体。

尸体动弹一下再动弹一下，终于，不再动弹，在食尸小魔的埋头苦吃里，从整块变为碎块、从碎块变为残缺的骨骼。

赵沅正刺倒一个，刚要去解决那即将爆起的尸体，一回身，只见一堆残骨。回头朝城墙上的看去，城墙上，那人的人形已经完全淹没在黑雾里。

一个被小魔漏掉的尸体扑过来，赵沅一剑刺穿。

真是头一波胜的如此淋漓畅快。

将士围作一团，一扫之前的颓靡。正畅聊间，一个黑衣长身的人端着一碗饭菜从旁走过，围着一团的说话声骤然降低不少。

子璎账内，饭菜吃了还剩一半时，账帘掀起一角。一个小魔探头探脑，吱吱两声，迅速挤到子璎腿边。睁着浑浊的眼看着它的主人。

子璎笑了，“你也想尝一尝？”说着拣了一筷子便要递到它嘴里，半途停住，看了看筷子，最后还是放下筷子，徒手捏了一块肉喂过去。

小魔一口叼进嘴里，几口囫囵下肚，又拿着眼看子璎。

“还想吃？”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一个小托盘，将饭菜倒在上面，“以后这就是你的碗。”

留了两块肉下来，子璎将它们颠在手里去寻其他的小魔。

悠哉地路过几个营帐，一个沉冷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这般，与市井妇孺有何分别？莫要忘了，你的士兵，今日能全身而退，是他的助力。一转眼，你们却在这里嚼舌根。”

一个将领似很不服，“没有他，我们也能--”

“也能什么？”

也能突出重围吗？也能全身而退吗？

兵力悬殊。

对方还有妖异的术法。

将领没了下面的话。

“得人恩果千年记得。申将军，既用他，就请善待他。”

“是。”这个回声铿锵有力。

账帘掀起的声音。不知怎的，子英一个闪身，躲到一旁。

一个身姿挺拔的女将面无表情的从内走出。

赵沅。

不知过了多久，子璎才察觉手中的两块肉已被自己捏成了渣。

这一战后，敌军许久没来犯。

探子回来的消息，也都无异动。

这日，赵长彦看着赵沅黑瘦的小脸，很是心疼。“小沅，带几个人，去到附近的镇上转转。顺便替大哥弄两坛好酒。”

带谁呢？

“我，我也去。”

赵沅一转身，见着那个眉心一点红的男子，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她瞟过一眼，转头，兄妹俩对视一眼，都无声轻笑。

赵沅吩咐，“你去可以，但这黑雾，可一点不能漏了。你要牢牢的收好。”

子璎乖巧点头。

集市上。

赵沅从摊位上拿起一个橘子，在手里摩挲着，好久没吃到甘甜之物了。

“咦，小姑娘，是你呀。”半头白发的摊主看着赵沅，瘪嘴一笑，“哎呀，你好久没来，害我们一家担心好久。”

赵沅一掂一掂手中的橘子，“有何好担心。那家人不是已经蹲了大牢么。”

“这不是如今不太平嘛。”老人捡了一袋橘子，连连推开赵沅身侧人递来的铜钱。

赵沅拨开橘子皮，掰一瓣放入口中。一个女童的声音在身边：“姐姐姐姐，你是菩萨吗？”

赵沅一噎，低头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盯着自己，“什么菩萨？”

“爷爷说，下次菩萨来，不收钱。你就是菩萨吗？”

赵沅蹲下，认真道，“我怎么会是菩萨呢。”

“菩萨姐姐，我要许一个愿望。”女娃才不管赵沅说的什，一叠声的要倾诉。

“你要许愿？许什么愿呢？小小姑娘，还有小期许呢。”赵沅摸一摸女孩的小发髻。

小姑娘看了看呵呵乐笑的爷爷，“我要许愿，我们不会被别人打死，我要许愿，我跟爹爹能平安活下去。哦，不是，是我和爹爹，还有大姑，还有舅舅—嗯—还有--”

赵沅捏一下女孩的小发髻，只觉万般可爱，“看来，这是你爷爷天天在家念叨的。”

“恩。姐姐，你会帮我实现吗？”

“姐姐可不是神仙。”赵沅拎起橘子，将铜钱塞进女孩的手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