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四人默默把画又恢复了原样,莫清的情绪也平缓了许多。宋旭问道:“为什么莫文清会选择内外两幅画?”
简奕行道:“莫文清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过得都不太好,据说初中虽然没有被排挤,但也没什么朋友,基本独来独往。莫清认识的莫文清,和最开始我认识的莫文清,感觉都可以算得上两个人了。”
“他后来跟我说,其实是因为长期压抑会让他时不时处在一个焦虑敏感的状态,只有全身心的投入绘画才能让他变得平静。”
“绘画是很小的时候报的兴趣班,那时候学的是素描。小学逐渐开始接触油画。”
“初中开始他发现自己更喜欢抽象画,配色偏爱红与黑。但这种画莫家主很不喜欢。上高中的时候两人因为学校选择问题爆发冲突,莫家主把莫文清所有的画都烧了。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他想过一死了之,觉得对自己的人生毫无期待,但被莫夫人发现并劝下。”
“所以莫夫人才会向莫家主请求,给了莫文清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室,他周末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画画。精神状态也逐渐好转。”
“可以说,我最开始认识的莫文清,是他状态最差的时候。”
“后来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握手言和,我的父母和哥哥都很喜欢他,也会邀请他去我们家做客。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有一次他问我想不想去他的画室看看,我就同意了。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他察觉到了,一下子变得很低落,我只能告诉他‘你的画很有特色’。他默不作声的给我画了一幅玫瑰园。”简奕行走到一幅画前站定,隔空指了指,“画的就是这个院子。那时候院子里种满了白玫瑰,盛开的时候特别好看。和这幅画一模一样。”
“他说,希望我不要害怕。他其实什么风格的画都可以画。后来他画了很多这种看上去就很美好、温馨的画,还是我们两个人把这些画一个个装进去的。所以他的画都变成了双层。”
“我觉得……可能外层的画是一种发泄,而里层的画,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
“他会很认真的给每一幅画起名字,而且这些画也不是随意摆放的。”简奕行指了指旁边这幅,“就好比这个,外层的画叫‘落’,里层的画是‘生’,叶落归根,生生不息。”
“那这几幅……”宋旭指了指和其他风格不同的温馨之作,“里面也是双层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简奕行道,“你们应该能发现,两层画叠在一起的话,外层颜色深就会看不见里层,但如果外层用色较淡,里层的画隐约能看见。后来莫文清就是利用这一点画出了立体感,让画看上去更逼真。”
“你之前说文清曾经给你画过一幅画,是哪一幅?”莫清问道。
简奕行神色复杂的从墙上取下:“是这个。”
三人凑上去看,看完均是一脸迷茫:“这是你?”
“不,不是。”简奕行盯着这幅画出神,“因为我的不配合,他根本没办法画。我当时也没在意,觉得以后还有机会,没想到这是最后一幅。”
“这么说来,他好像都没给我画过画。明明都给我爸妈还有我哥画过。”
莫清适时插了一句:“也给我画过。”
简奕行觉得心里堵得慌,嘀咕道:“我长得有那么丑么,居然不给我画。”
宋旭和萧茗有些想笑,其实简奕行长得一点也不丑,是属于那种符合大众审美,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帅气的类型。
虽然车祸之后因为腿部受伤很少出门,皮肤略显苍白,眉宇间也有几分郁气,但身高和气质摆在这里,完全不会给人病弱的感觉。
如果说宋旭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简奕行给人的感觉就是“阳刚”。
可能很多老一辈的人看到简奕行都会忍不住说一句“这小伙长得不错”。
不过莫清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对,一定是因为你长得太丑了,文清不想画出来伤害你。”
简奕行:“……”感觉受到了暴击。
萧茗凑到画前仔细看了看:“Dawn.”
宋旭也凑了过去:“应该是黎明或者是曙光吧。还挺贴切的。”
“文清画画很好的。”莫清与有荣焉,“不管是人像、建筑、风景还是抽象画,他都画的很好。”
“确实。”看完里层的画,萧茗赞同道,“太抽象的那些我不懂,不过他的画感染力很强。就算我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却好像能明白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