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彼时钟遐坐在石栏上，随意倚着身旁的柱子，神色里依稀还带着笑意。用“云淡风轻”来形容也贴切，无论是什么，那人从来带着三分的不在乎，一本正经和他讲条件的人，常常因此很容易没了底气。

“其实你应该早就猜到了，那天为什么会遇到我？”钟遐的语气有些戏谑，又是温柔的娓娓道来，“我当时坐在屏风后面注意到了你，就想着，这么可爱的小美人一定要拐家……后来就有了那偶遇。”

简许想没想到对方会承认得如此坦率，钟遐的神色潇洒而自然，一别于简许想象中的失意。

“说实话，自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钟遐略顿了顿，似是在观察简许的神情。然后他慢悠悠地一字一句道：“想要你做我的小媳妇儿。”

简许有些错乱，这些话钟遐居然能说得这么自然，就仿佛男人娶了男人只不过是平淡无奇的事情。这个人的世界实在和他的相差得太多，光这一点，就足够令人害怕。踌躇许久，他方抬眸认真问道：

“自古天地有道，五伦有序，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违背自然之道的事情？

“自然之道？”钟遐“嗤”地笑出声，“天地可没这么说过。那是人定的秩序，人编的道理，不过为了让小孩子听话。事实上很多事情要复杂得多。被这些有的没的绑死了，才是真正可悲的。”

“那依你说，成日间纵情声色，倒反而是任性自然了？”

这话是在影射钟遐，简许刚说出口就自知失言了，自微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个无用之人。”钟遐看在眼里，先自嘲了半句，然后颇为温柔地看向他，“小许是心中觉得过不去，还是单纯抗拒这样的身体？”

简许没想过会被这么问，紧张而犹疑，便自失去了隐瞒和修饰的能力。他看了钟遐一眼，垂头低声道：

“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些，从前的时候，我甚至不相信真有男人会喜欢男人。我觉得那是作践，无所事事的人，女子玩腻了就换口味，想起来都觉得他们恶心……”

“那你看我呢？恶心吗？”

简许垂眸不作声，他确实不讨厌他，甚至在某些时候本能地想要靠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