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大比第一日平安结束了。

柳还君遣众弟子各回各屋，只叫齐荣木单独与他回去。施乐诚本想以求指教为借口同行，却被柳还君果断拒绝，离开时颇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还隐隐地瞪了下齐荣木。

等他走远了，师徒二人面面相觑。碍着旁边还有路人，柳还君只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轻蹙眉道：“你可千万别成你大师兄那副样子，像什么话。”

齐荣木乖巧地笑：“我不会的。”

两人乘着仙狐回到小筑，落地便闻到一阵饭香。二月正在偏房厨内煮着晚饭，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出来行了个礼，转身又进回去。

梨树下的石桌上已经摆着两三道菜肴和两副碗筷，柳还君招呼小孩过来坐下，自己先夹了块桂花鱼尝。肉质滑嫩鲜美，他眯起眼啧啧两声，又夹了一块到齐荣木碗里，道：“吃吧，今日斗了那么久，也该饿了。”

齐荣木这才拿起筷子吃菜，从桌上饭桶里舀了满满一碗，大口大口地就着配菜吃起来。柳还君吃得比他斯文得多，本来他就不再需要进食普通的食物，只是每天在这儿一日三餐地喂小孩，看齐荣木吃得那么香，自己也愈发地馋，这才形成了两个人一起吃饭的习惯。他这个二十一世纪大吃省出来的青年，要他在美食当前不动摇，实在是太难了。

二月上了最后一道菜后便回屋内待机了，只余师徒二人在树下边吃边聊。离了外人视线，柳还君总会懒散些，抬手给自己斟了杯梨花酿，偏头看向齐荣木：“今天觉得怎么样？”

齐荣木以为他问的是大比，咽下嘴里的青菜，说：“还行。五场都赢了，也见识了不少他人的术法。”

“谁问你这个了，”柳还君摇摇酒杯，手支着脸颊坐得随意，眼中尽是玩味，“我说泉颜。今天见着他，感觉如何？”

“啊……他啊。”

齐荣木抿了下唇，表情略有几分苦恼，“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他是男的？”

“嗯？我没说过么？”柳还君轻笑，不以为意地道：“那也没关系嘛，谈情说爱又不限男女，同性道侣在这世中并不少吧？”

齐荣木想了想，倒也对，花巧巧借他的课本里也说过道侣不论性别，灵根相契合便能双修。他在凡间讨生活时，也并非没见过男娼。

他倒不是有多介意泉颜的性别，只是碍于另一点，让他对这人有些感情复杂。

“泉师兄他，长得像晓翠姐。”

“嗯？”

柳还君还真没注意过这一点，江晓翠的档案他当初只草草略过，听小孩儿这么一说，八卦之心顿时来劲儿：“有多像？”

“……该有个六七分吧，眉眼，五官，”齐荣木垂着眼回忆江晓翠的容貌，“泉师兄和晓翠姐一样，待人很温柔。”

“那不是挺好么？”柳还君随意道，饮尽杯中的酒，“你对他有熟悉感，亲近起来也容易些吧。”

反正他觉得挺好的，不管男主是想把泉颜当江晓翠替身看，还是单独区分开来，就凭泉颜长得像他初任白月光来说，怎么的男主都能在意他。

万一真看不上——柳还君心里敲着小九九，暗想，自己也能用师尊的身份威逼利诱叫男主跟人好的嘛。虽然有点儿委屈小孩，但为了自己的回家大业和世界和平，说什么都要把这两人撮合到一块才行。

怕把小刺猬逼急了会反对，柳还君暂时选择了较为温和的方法，试探道：“我看他对你挺有好感的。”

“嗯。”齐荣木并不反对这点，自从相遇后，他就能明显感觉到泉颜对他注意颇多，且都是善意的。他在意此人，更多是出于与江晓翠的相似之处，别的念头倒是还

未发觉。

柳还君又问：“你讨厌他么？”

“不讨厌。”

“那你觉得他好么？”

齐荣木皱起眉头，认真思考：“挺好的。”

“可是喜欢？”

“……”齐荣木闹不明白了。讨厌谈不上，但喜欢，似乎也谈不上。“不知道。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