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1 / 2）

徐岚笑笑，没说话只是对身后不远处的阿姨招招手，阿姨就送来了茶杯和泡好的茶。道谢之后徐岚也帮师绮倒了一杯茶，推在她面前：“喝口热茶，不要喝酒了。我们这个年纪再喝酒就真要完了。”见师绮不动，徐岚说：“我们平时的应酬就你还没喝够？我们的肝都快泡发了。”

师绮这才拿起一杯茶喝：“我喝了这杯茶就能治好我的肝吗？”徐岚也喝茶，意味深长：“不至于治愈，但可以止损。”

师绮苦笑：“所以师绯就不喝酒了，改喝茶了。”徐岚说“这不是好事吗？年纪大了就该注意身体了，这样才能活得久一些。”

师绮连喝两杯茶才说：“你现在看开了，可我还是觉得我喜欢喝酒。”徐岚说：“我也只是身体不允许而已。”师绮把徐岚手里的茶杯抢过去连同她自己手里的一起推在桌边的垃圾桶里，清脆的玻璃碰撞在一起，碎了。

徐岚诧异问：“你怎么了？”师绮说：“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了吗？”徐岚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大致应该是说不想再骗我们也不想再骗她自己，是想和我们理一理关系吧。”师绮的笑非常勉强：“你怎么猜到的，她也对你说过吗。”

“这没什么好猜的。”徐岚停了谈话，叫阿姨换了一壶茶和杯子。只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喝，说：“因为我的想法和她是相似的。”师绮无力的摆摆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她会说出来，她是被齐豇的事刺激到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徐岚微愣，低头喝茶。师绮催促她：“都说出来吧，现在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再意外，哪怕你告诉我你是齐豇我都会信。”

喝完一杯，她又为自己添满一杯。“别喝了，之前我们说话都不愿意说明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情感问题，反正我们都被踢出局了，都是一样的，说明白吧。”

徐岚慢慢调整自己的坐姿，找了一个舒服的，才说：“因为我知道齐豇面对那样的事她会怎么做。”师绮几秒没说话，然后笑出声，一点也不是笑该有的样子：“我在问你原因，我在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在那样的事下会这么做。”

“因为，”徐岚长长的呼气同时说话：“我了解她也了解师绯。我像了解师绯一样了解她。”见师绮又沉默了，徐岚也不在意，她说：“我只是没有办法选择，就希望你们能帮我选择。当然我也知道无论选择哪一个，我都会后悔。”

师绮终于说话了：“那你应该比我的失望还要多一倍，你怎么看起来不在意。”

“在意啊，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徐岚这么说着，她脸上的笑又浮现了，只是语气不太配她的表情，她说：“可是这已经没有用了。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已经失去了再做出后悔的姿态，没有意义也没有用。还不如找个好理由说服自己，比如喝茶有益身体健康。”说着又给师绮倒一杯茶：“喝杯茶？”

师绮终于学会放慢速度喝茶了，她花了近五分钟才把和功夫茶杯差不多大的一杯茶喝完。喝完之后她把茶杯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响声。“她真是阴魂不散。”师绮语气不快说出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徐岚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看着不远处笼罩在阴影里的花架，说：“你刚刚让我不要隐瞒，我现在对你也有同样的要求，告诉我一些事情，解答我的疑惑。”

师绮没拒绝，徐岚只当她同意了，站起来走到花架那里，让阴影把她淹没：“你的很多幅作品里都有这个花架，你画的是花架还是花架的主人？”师绮又是沉默。徐岚又回来，像是不经意：“我看到过的一张合影，那里面的两个人就在这样的花架下面，看着让人心生向往。”

“要坦诚。”徐岚提醒她：“反正我们都已经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