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看见男主就走不动路alpha×冷漠人 妻omega

s市的冬天不兴下雪，向来是寒冷湿润的，走在街上迎风一吹，吹久了都会吹出满脸霜。比起北风呼猎的大街，夏季拥挤闷热的公交车反而摇身一变为冬季最佳保命场所。早上六点起床上学的人对着风是腿打颤，一天花几块钱买个温暖，试问这样划算的交易谁不做呢。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何似倪和朝伊在这方面难得达成共识。

饱经沧桑的老师傅喜欢在车上把晨间新闻声音放到最大，一手抓方向盘一手夹烟抖烟灰缸，尽管这样做不对但没人管他，学生懂什么。于是一车十几个人忍受满车的烟味，听着密闭空间里的3d立体环绕播音女声昏昏欲睡。衣料挤在一起亲密摩擦，无数只手抓着吊杆，身体随车摇摇晃晃，如果都是全身赤 裸，画面看起来可能会更像屠宰厂的操作间。

能清醒着听新闻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受交通噪音，他们听到的基本是模棱两可。何似倪算一个，隐约听见“当前市长大选形势如火如荼，投票数与在任市长旗鼓相当的刘姓议员昨日傍晚拜访了本市omega救助中心，慰问同时表示若能当选市长，他将对生活困难的omega提供稳定工作以及生活保障，尽快通过本市第一部《omega保护 法》……”

“截止至今日上午六点，刘姓议员的票数反超在任市长二十票……”

然后声音被隔壁货车的喇叭淹没。

何似倪皱了眉头，瞟一眼旁边站着的朝伊，他不受影响，一只手抓栏杆一只手揣口袋，校服外穿一件厚棉服，奶白色毛绒围巾盖住脖子，探身隐约能瞧见黑带状抑制项圈。还有耳机，埋在柔软如绸的乌发里，悠然自得地观望不断流逝的窗景。

她忍不住凑近他，低声问道：“一天到晚都塞耳机，你都在听些什么?”

朝伊回看一眼她好奇的表情，决定满足一下她的求知欲，然后面带笑容从耳边摘下一只递给她。她接过去，半分钟里戴着好像和没戴没有差别，然而转头看他他又面色如常。再耐心等了半分钟，几乎要让她摘下来还给他，这时她在里面听见一阵似有若无的男声喘息，从刚开始的及其微弱到愈发大声，从轻喘变成低喘，又逐渐高亢，最后尖叫……

“……？！”

……他到底在听什么鬼东西!

何似倪越听越觉不对劲，耳朵都快熟透时把耳机像烫手山芋一样慌张丢给他。朝伊从容接住，戴上，很满意她的表现，只是有点可惜她扔过来的时候没有听见最后一点似泣的嘤咛，而遗憾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然后他又切回之前听的钢琴曲。

之后公交引擎轰隆响，何似倪侧过脸没敢看他。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光总是分外熬人，学生们在准备考试的同时又忍不住分心去想想自由的寒假。朝伊向来没有身为毕业生的自觉:周末是周末，周末是可以消遣的周末，爱干嘛干嘛去。但自从和何似倪同住一个屋檐下、受到数学老师老妈子般的严抓狠打后，对‘作业’这个词的概念有了质的提升，起码愿意写完作业再去玩了，何似倪欣慰地认为近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还要再接再厉!

为了迎接新年元旦，十二月三十一日和隔天的一月一日二中放假。已经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朝伊窝家里不出门，客房有落地窗，大清早贴着冰凉的玻璃能感知外面的温度，还有里窗的雾气和外面的霜，透过它们可以俯瞰九楼高空下的人间，商业街的多数店铺没有开门，街灯还亮着，天有一半是薄雾浓云愁永昼，起早贪黑的不是环卫工就是学生。朝伊静静地看着，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脱离世俗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