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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匍匐在地上,一抹鼻涕,“那丫头被召昌郡主的婆子一通毒打,立时就被打死了……召昌郡主嚣张跋扈又狠戾无常,您若是不帮奴才,奴才怕是真的死透了。”
吴叶舟点着头,沉吟着在园子里踱步,这些奴才丫头胡闹的事儿,他是见怪不怪了,若是寻常府里的丫头,他说两句也就算了,只是召昌郡主那里,这事儿却是难了,虽说这小厮常年给他办事,了解些核心机密,但是为了这个就到召昌郡主那里留下人情,这倒是不怎么划算的事儿。
再者,召昌郡主自视过高,因为常年嫁不出去变得整日阴毒,吴叶舟怕招惹上召昌,到时不好收手,索性下决心要拒绝小厮。
只是明说拒绝,怕小厮背叛,所以嘴里应下,一转身就差人将小厮打死在了枯井里。
看着只剩一口气儿的小厮,吴叶舟整冠拂袖,端正了身体,对着他的眉眼淡淡道:“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往生极乐去罢。”
见到这个小厮的惨状,其余的小厮不敢怠慢,忙跑过来把荣王陈纪旲来府里的消息告知吴叶舟。
吴叶舟听后欢欣不已,忙起身朝着前院儿去,他亲眼见证了荣王在皇帝跟前的得宠,荣王陈纪旲虽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是八爷和十四爷那边儿却是处处依仗着他,只要他出手,棣王就会收敛许多。
“只要靠着荣王这棵大树,便是在府里打压谁,谁都不敢伸摊儿。”吴叶舟喜悦的给提着前阵子得了画眉鸟儿,去攀附讨好吴叶舟去了。
吴叶舟急匆匆的走,画眉鸟笼子一下掉在地上,再抬眼,一双细嫩的手不偏不倚的捏住了鸟笼的吊钩儿。
“钰晴!”吴叶舟不由一怔,一双大手拍在大.腿上,“雅珍分明说你已经……”
从钰晴十四岁开始,吴叶舟就起了将钰晴纳为妾室的主意,吴叶舟的嫡妻焦氏急忙拉住他,说是会协助吴叶舟置办外室。按焦氏的话,钰晴是吴锦绪的小姨子,还是要细细的处置才是,免得让府里的人抓住小尾巴嚼舌根子。
再后来,就是钰晴长姐去世,钰晴也染病暴毙的事故。
那时吴叶舟心急如焚,焦氏还装出心情复杂的模样,说一直把钰晴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暴毙一事万分心痛……
不想这一切竟然是焦氏胡搅蛮缠的骗人,吴叶舟黑着脸,眼中的恼怒毫不加遮掩。
吴叶舟深吸了口气,呆呆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钰晴,你等我。”说完摸摸头将鸟笼子扔在一旁,找嫡妻焦氏算账去了。
钰晴皱眉看着吴叶舟走远的身影,不由蹙眉,这个男子一张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还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想必他对自己是很熟悉的,指不定失忆前,她和吴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夏姑娘?”一个烧火的婆子,看到钰晴站着,手里的柴火不由一下掉在地上。
“你认识我?或者知道我的事儿?”隔了许久,钰晴盯着婆子认真问了一句。
见到钰晴走过来,烧火婆子一下子弯身捡起地上的柴火,慌张道:“不……不认识。”说着慌手慌脚的朝着旁的方向去了。
初初见到吴叶舟,钰晴是怀疑,现在见到烧火婆子都这般,不由觉得这个府里的人应该极为了解自己失忆前的事情,只是似乎在畏惧什么所以一直隐瞒着。
这边,三小姐吴映春正在诊脉,郎中恭敬地作揖道:“小姐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不可再吹风,免得染了肺疾。”
“嗯,小青送薛大夫!”吴映春转身朝着丫头吩咐了一句,小青送走了薛大夫,就一直焦虑不安,“夏姑娘那事儿,奴婢一直内心不安,想向小姐请辞……”
以前,吴映春和小青关系很好,小青自幼跟着吴映春,有些时候两人倒更像是谈天说地的小姐妹,所以讲起话挺放松的,吴映春也觉得没什么。
“行了,疑神疑鬼的,等我给祖母请安后,再给你说话。”吴映春向吴老夫人的住处走着,差着婆子端着新做好的茶糕。
吴映春抽了帕子出来,擦了擦盘子上的茶糕儿残沫,淡淡道:“这世间的善恶、欢喜交织,谁能说的准……放宽心便是。”
“她如今跟着荣王来,我们怎么能与夏钰晴易地而处呢?”小青迟疑了一下,“老夫人端正耿直,自打李妈给夏钰晴灌了失忆药,就一直避见我们,前个儿您送糕点,老夫人转手就赏赐给了二房的六小姐……”
方才还故作大度的吴映春,听了小青的话,一张粉面桃腮顿时青黑的吓人,手指紧紧攥着,心中暗气表现在脸上,“夏钰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这次倒是要跟母亲好好谈谈。”吴映春原本想回院子的,但是怕在丫头跟前丢了面子,索性返回来朝着吴老夫人的房里去。
院子的梧桐树下,两个丫头围坐在一起玩着花牌,“谁也别说谁神机妙算,前阵子李妈妈收拾夏钰晴的确是智高一筹,现在还不是上赶着去讨好人家夏姑娘。”
两一个丫头听言一下就笑了,拉着那个丫头的手指,慢条斯理道:“李妈妈脑子好的很,她如今见夏钰晴攀上了荣王殿下,李妈妈自然调转马头的去讨好,这个还用想?!”
其实,李妈听说钰晴进了门,就警觉的很,知道吴老夫人打心底亏欠钰晴,就想在暗地搞鬼,她送糕点给夏钰晴不是为了讨好,而是探探钰晴的底儿。
吴映春却想不了这些,只误会李妈背叛了自己,心中暗恨,想带着人去收拾李妈。
夜里,四处静悄悄的,李妈知道三小姐误会了她,忙趁着四处无人去吴映春房里解释去了。
“假仁假义!你只管攀附夏钰晴去,我可没那勾.引王爷的本事。”吴映春拿着小挫刀磨指甲,抬了抬眼皮讽刺道,“作为府里的奴婢,最紧要的就是忠心。”
听着吴映春十分不友善的声音,李妈理了理思绪,“三小姐不要把话说绝了,前阵子若不是老奴,三小姐如今能有今日的风光?”
“掌嘴!”吴映春气恼的将小挫刀扔在李妈的脸上,朝着一旁的丫头吩咐道:“狠狠掌嘴,直到不狡辩了为止。”
李妈咧嘴一笑,眉眼里没有一点儿惧怕,她抬手一把抓住丫鬟的腕子,朝着吴映春保证道:“老奴恨急了夏钰晴,她虽借色相爬上荣王殿下的床,但老奴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让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