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翻山越岭（1 / 2）

袁双衡剥开红色糖纸，把手作牛轧糖放入嘴中，杵在床边看季珉月蜜蜂似的满房间收拾行李。

烧上开水，把登山包放在床边，季珉月把出门会用到的小物品放进袁双衡背着的小双肩包里，保温杯里撒上一把花茶和枸杞，倒入刚烧开的开水，盖上装进双肩包里。季珉月一边背上双肩包，一边去牵袁双衡的手：

“晚上河边有集会和放河灯活动，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们一路南下，边玩边去利亚盟，可由于袁双衡身体不好，至今尚未走出面积广大的铭云城。

只开在晚上的集市有不亚于白天的热闹，长街挂起古色古香的红灯笼，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对袁双衡来讲很陌生。

而从小在小城市长大的季珉月则感到分外亲切，他像条鱼灵活穿梭在人山人海的旅客和当地居民中，要是没有袁双衡这个累赘还能游得更快些。

他停在一处糖人摊面前，与袁双衡相牵的手一使劲，袁双衡就站在了小摊前。

小贩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帅哥，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或者字啊，都是可以做出来的。”

“写一个名字，双衡，成双的双，平衡的……”

“不要名字，画一个满月。”袁双衡出声打断他，用手指比了个圆圈举给小贩看。

“就按他说得做。”季珉月惊奇地朝小贩一点头，拉着袁双衡的手更热络了几分。

自圣谛回来后，袁双衡变得沉默寡言，对他人是闭口不出声，也就面对季珉月的时候，偶尔应上几句，次数也不多。

他们出来10天了，季珉月清楚地记得，“不要名字，画一个满月”这句话正好是袁双衡对他说的第十句。

好像即将吃到糖的人是他而不是袁双衡，季珉月兀自愣在原地，沉浸在所有人听了他开心理由都会冲他翻白眼的莫名其妙开心中。

袁双衡接过十成十似烧饼的满月，莫名其妙地扯了扯季珉月的手，示意他往前走。

长街弯弯绕绕几回折，等他俩走到河边，两个人四只手都拎满了小吃。就算是这样，季珉月还能跟变戏法似的，怀里抱着5只河灯朝蹲在河边的袁双衡跑去。

夏日长夜，灯笼红烛，暖风河堤。

融在灯光点点背景中的大男孩是由烟火气堆成的，俊朗眉目因一人舒展，爽朗笑容也只为一人绽放。

袁双衡接过他满手的小吃，挪开一点位子，大方让给季珉月半块石头。

季珉月就着袁双衡手嗦了口粉，掏出火柴，低头点亮一盏盏的河灯，他拾起一朵漂亮莲花状河灯放在袁双衡面前。橘黄柔和的烛火被风吹得荡漾，照亮袁双衡清俊的侧脸，晕红两人相望的深邃瞳孔。

“一个愿望一盏灯，你来许个愿吧。”季珉月轻轻地开口说道。

袁双衡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许愿还是没有愿望。

可是人怎么会没有愿望呢？

季珉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脚步潺潺流动的河水。他想，如果河水有意识，如果河水能许愿，也会想要在那人瞳孔中多停留哪怕一分钟吧。

“没关系，刚好我有好多个愿望。”季珉月把莲花河灯轻轻放入河水中，在水流和微风的帮助下，亮着橘红的小灯便摇摇晃晃向远处驶去。四面八方回来的河灯将原本漆黑的河流化成暖色的橘子水。

无数小河灯汇成大河灯，浩浩荡荡游向未知得黑暗。

“第一个，希望袁双衡天天开心。”

“这个呢，希望病怏怏的袁双衡快点好起来，一生平安顺遂。”

“第三个。”

正方形河灯被季珉月推进翻涌的小河流，他甩尽手上河水的微凉，犹豫着去触碰袁双衡袖口下露出的指尖，当他转过脸，季珉月才对着他说道：

“希望袁双衡以后许的每个愿望都实现。”

袁双衡顿了顿，避开对方炽热的视线。

还有最后一个小船模样的河灯，体积最小，蜡烛插在最中间，没有纸板的遮挡，烛光忽明忽暗，看起来实在弱不禁风，似乎一个小浪就能把它掀翻，季珉月吸了口气：

“第四个……”是关于我的，我就不说出口了。

他还没说完呢，小船灯就被袁双衡双手捧去，轻轻放在水面，季珉月看见他嘴唇动了几下，不禁好奇地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保密。”袁双衡站起身，“这样愿望才能实现。”

季珉月石化了，连袁双衡又开口说了10个字都没能挽留被风吹散的他。

不说出来愿望才能实现吗？那他刚才？？

“等一下！等一下！我再去买几个，我们重来！”

说着季珉月就要着急忙慌往小摊处跑，被袁双衡一把拉住，他弯腰拎起没吃完的蛋糕，“回去了。”

“……好吧。”

“你的愿望都能实现的。”

“为什么？”季珉月狐疑地问，“你到底许了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