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关赫（2 / 2）

袁双衡被逼无奈，迎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只好朝前走去。说实话，关赫给他留下的阴影也不小，当年被他训得跟狗似得不美好回忆在与他对视的瞬间纷纷涌起。

在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同时袁双衡的强烈斗志也被激起，既然被点名了，不如好好玩一场。

他庆幸自己穿了便于运动的衣服，袁双衡扔掉外套和帽子，在关赫面前用军姿站好，脚跟碰脚跟，军靴发出“踢踏”两声，一如往日。

袁双衡朝他伸出右手，正声道：“请多指教！”

关赫微低头对上他的眼睛，勾起嘴角，和他握手，低声回复：“请多指教。”

接着一把扯下墨镜扔到一边，两人迅速后退拉开一段距离，比试一触即发！

一如当年，袁双衡率先冲过去，右拳直冲人面部，被关赫一拳握住，肌肉瞬间勃发，袁双衡被倒逼着狼狈地后退，他一侧身挣开关赫的束缚，弯腰攻击他的下盘，记忆里下路一直是对方的缺点之一。

他抬起长腿，犀利得朝对方左腿攻击，却被关赫生生抗住，关赫纹丝不动，一拳直打在袁双衡左肩，袁双衡飞出去两米，还好是倒在草地上，人没有受伤，他吃痛地揉揉左肩，咬着后槽牙愤恨想：“什么魔鬼，几年不见，实力又提升了！”

袁双衡果断改变了招数，与关赫周旋起来，他身体灵活，闪避速度当年就被他夸过，如今更是如火纯青。对方连续的不断进攻都被他化解，袁双衡竟还能分神和他聊天。

“你是不是升到A了？”

“是，袁大楼长可不许犯规动用精神力。”

“哼！”我要是用了还能是现在这种局面嘛。

待袁双衡还要回嘴，却被关赫拦去了后路，眨眼间，对方闪到他身后，对着他后膝盖一脚，袁双衡便吃痛地向前倒去。关赫横住他脖子，暴力地将他往后摔在草地上，接着整个人迅速骑到他身上，用双腿锁住使他不能动弹，坚硬的手臂也卡在袁双衡脖子上，窒息感纷拥而上，他扑腾着双手去拉关赫的手臂却无济于事。

一秒，两秒，三秒……

底下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关教官的表现如果不出他们所望，漂亮地击败了同样实力不俗的袁双衡学长。唯有季珉月一言不发握紧了双拳。

关赫松开手臂，从袁双衡身上下来，袁双衡却被他刚才的攻击伤到了嗓子，倒在草地上咳嗽不停，脸色有些不好。

他将袁双衡拉起来，拍掉对方身上的草籽：“12分钟，还不错，有进步。”

袁双衡哑着嗓子说谢谢。

他们退到一边休息，其实主要是袁双衡休息。

接下来就是学生们的表现了，关赫根据实力水平一个个分对比试。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袁双衡仰头灌了口水，这才觉得好受些。他侧过头看向关赫冷硬的侧脸，问道。

“嗯，休息一下，再找。”

“哎……”

其实关赫教他们也不到一年时间，突然第二天上课就换了教练，接下来一直都没有出现，袁双衡缠着郑泉问了好久，才得知是关赫的伴侣林池延在一次出任务途中机毁人亡。袁双衡唏嘘地问校长那关教练什么时候回来。

郑泉告诉他关赫很可能不会再回来，因为他要去找他，因为他和他爱人的精神连接没有断。

精神连接没有断就说明人还活着，起初袁双衡是为他高兴的，毕竟人活着就有被找到的希望，可是一年、两年……六年，人始终了无音讯，留下关赫一人步步陷入痛苦的深渊，这下，袁双衡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关赫的喜怒哀乐都跟着林池延消失了，像一块石头，无滋无味地活在这世上。袁双衡未曾有这种深刻的感情，他没资格问他无望的寻找有没有意义。

“那小子不错。”关赫突然开口。

“嗯？”

袁双衡还沉浸在忧伤中，抬起低垂的头，发现关赫夸得人是季珉月。

季珉月一身劲装，对上个头高他一头的对手也丝毫不慌乱，动作敏捷有力量，招式也是针对对方弱点而出。他还没看多久，季珉月就把人撂倒在地，轻松获得胜利。

“两分钟。”关赫刷刷在记分册上打下高分，侧过头调侃他，“比你当年强多了。”

“哎……”袁双衡拿矿泉水瓶敲他。

“他和你匹配度很高？”

“这你都知道了？”袁双衡摸摸鼻子，“哦，你是A级了嘛……”

“这不代表什么，对吧？”

“我没说这代表什么，你不要自我下定义。也不要给别人做决定。”他瞥了眼站在远处不断望向他们的季珉月，又回头深深地看向袁双衡，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温柔和教许。褪去了眼里的伤痛，袁双衡恍惚看到了当年严厉又温柔的小关教练。

关赫站起身，考试结束，他解散了学生们。捡起地上的外套和墨镜，走过去把衣服递给袁双衡。

“走，请你吃饭。”

他又戴上了墨镜，把自己隔绝起来，独自舔舐多年溃烂成疮的伤口，不愿把情绪透露。

袁双衡一骨碌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季珉月还是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袁双衡也回望过去，无声地对他说了句话。

看清他的口型后，季珉月愣了愣，拎起书包往外走。

“回去背书。”袁双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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