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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月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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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殊明检查自己身上的防护服没有错处,方才上前去锁上玻璃罐。事发突然,母体爬龙烂掉的尸体不得不一起锁在了里面。幼龙在罐中爬动,它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到处瞎撞。

“爬行动物,还能水陆两栖,零下两百多摄氏度居然也冻不死,我有点搞不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符衷说,他把枪别回去,“难道是蜥蜴的祖先?也不对。”

“蜥蜴是和恐龙同时代的生物,并一直存活于世。恐龙时代的地球,从三叠纪开始,一直到白纪。想想,朋友们,那时候的气候条件,温暖、多湿,养不出耐寒生物。”

朱旻喝了口大枣茶水,撇着嘴角弯腰去观察玻璃罐中怪叫的幼龙,前前后后看仔细了,才甩甩手说:“得让分类学家来看一下,看看分到哪一科哪一属。”

季垚让人将罐子抱去强制冰冻,一般这种冷冻机制只用于长时间通道飞行,为的是停止一切生命活动,防止时间异常流失。

“为什么不直接放进液氮中,把这小东西冻住了就行?”助理问,他们一人抬着玻璃罐一头,走进中央控制室,季垚专门打开了一座空的休眠舱。

“你忘了吗?刚才这罐子就是从液氮中取出来的,然后一条活的幼体从死掉的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你想想,我们还能继续用液氮吗?”

符衷戴上耳机调控休眠舱中的温度,眯着眼睛看屏幕上变化的数子,说:“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这条幼龙能存活多久,它可不能死了,它是珍贵的研究材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制冰冻。”

耿殊明让助理们小心点,别把罐子弄碎。休眠舱关上后里面很快充上保护性气体,符衷设置好参数后拉下闸门,一股电流很快接入冷冻系统,瞬间之后就完成了整个冰冻过程。

从休眠舱的玻璃门可以看见,幼龙已经不动了,它保持刚才爬行的姿势被定在原地。符衷摘掉耳机,把亮着的屏幕关掉,提醒旁边的朱旻不要乱按开关。

“我一直很想知道强制冰冻的原理。”耿殊明绕着休眠舱走了一圈,拍拍外头冰冷的金属框架,“既没有常规的制冷设备,也没有非常规的时间藏匿设备,我就不是很理解。”

季垚斜着肩膀站在门口打电话,手指敲着键盘,看来是在和坐标仪上的人交涉,他准备把生物实验室的一些人叫过来。

符衷收拾好东西,看了耿殊明教授一眼,然后戴上手套,说:“这个是机密,不允许外说。我只能告诉你它的主要工作核心是分离式加速器,并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物理转换而达到静止效果。”

耿殊明扶了扶眼镜,然后揉揉眼睛,他撑着金属架子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说他知道了。符衷关掉休眠舱的灯,耿殊明脱掉厚重的防护服,消毒之后塞进柜子里,带着助理回了实验室。

“杨奇华教授叫来了吗?他什么时候来?分类学家有没有跟上?”符衷检查完中央控制室的设备,做好记录后关上金属门。

季垚取下电话放进衣袋里,挽起袖子扶着腰,等电脑上的文件传送过来。他把打印出来的文件纸钉好,指着上头的几个手写签名说:“他们签了调任书,十个小时后将启程前往这里。”

“嗯,那就好,祝他们一路平安。”符衷说着把电脑带上,确认周围一切正常后关掉顶上的一截灯光,他们沉入一片黑暗中,月光微微探出头来。

季垚撩了下头发,撑着胯站在舷窗前看了会儿外面一望无际的沙地和银白的从海面上升起的月亮,他喜欢这样看景。忽然他说起另外一件事:“这回还会是巨鹰给他们带路吗?”

符衷把手搭在季垚肩上,摸到他略显突出的肩胛骨,拇指按在上面轻轻摩挲。符衷看着月光想了想,说:

“说不定呢?不过巨鹰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了,他们飞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回大雪山了吧?那座雪山下面筑满了鹰巢,它们应该住在那里。”季垚说,月光透过他身上薄薄的一件衬衫,照出他里面身体模糊的轮廓。

“那些鹰是经过驯化的,能驯化鹰的只有人。有人养着它们。”符衷站在灰蒙蒙的阴影中和季垚一起看着同一片景色,“会是谁驯养了它们呢?是你的父亲吗?”

季垚没有说话,他把手放下,搭在窗台上,无意识地敲着指甲。半晌之后他回过头把半张脸埋在符衷胸上,蹭了蹭,闷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要算算时间,这些鹰活了多少年,养了多少年,养它的那个人又活了多少年......哎呀,算不清了。”

符衷把他的腰揽在臂弯里,季垚就这样安稳地靠着,他很放心地把后背交给符衷。当季垚闻到符衷身上经久不散的海盐香味时,就像动乱之中寻到桃源,一切都异常安定。

“鹰能活70岁,是长寿的动物。”符衷悄悄低头,他喜欢在很近的距离轻嗅季垚耳朵背后散发的馨香,像是鹿群轻嗅浆果。

“不,不能以我们的计算方法来衡量这里的生物的寿命。这个世界时间异常缓慢,所以等比例放大之后,鹰大概能活两百多年。嗯,两百多年。”

季垚动了动脖子,他觉得耳后痒痒的,那是符衷的呼吸扑洒在皮肤上造成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像蚂蚁在爬。季垚那个地方敏感,符衷在床上就喜欢亲吻他耳朵背后,每每都弄得季垚难耐地抬起双腿盘住他的腰,然后用带喘的声音问他“你现在进来可以吗?我忍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季垚的耳朵已经控制不住地红起来,这是他的本能反应,符衷因此觉得他特别可爱。季垚慌忙低下头,抬手摸摸符衷的脑袋,让他分开些。

“不要在这时候这样,我身体还没好,”季垚撩起眼皮看看符衷的脸,很快又别开了,“所以你不许强迫我。”

符衷撇起了眉毛,像是没有得到奖励的小孩,有股委屈劲儿。他看了季垚一会儿,然后把额头抵在季垚肩上,手却掐了季垚的腰一下,说:“好久没亲过了,你都不知道主动一下。”

季垚忽然笑了,他的腰被掐着,动弹不得。收了收腹部的肌肉,季垚抬手抱住符衷的脖子,然后仰起下巴亲吻他的嘴唇。月光正从外面透进来,于是他们的吻刚好落在其中。

嘴唇相碰起初是柔软而绵长的,季垚眯着眼睛,睫毛颤抖着,仿佛还在经历第一次拥吻。符衷低头回应他的索求,他不舍得用力,小心翼翼地研磨季垚从嘴唇上传来的情意。

日子过去很久了,那场莫斯科城的大雨已经远到了天外,藏在记忆中,成为一座露出尖顶的城市符号,模糊不清。

符衷在此时的接吻中仍能感受到他们初吻时的心情,时间确实能带走很多东西,但人心中那些高贵的情感,往往永久地镌刻于心血的石碑之上,经年不灭。

吻到后来他们分开一点,符衷看看季垚的眼睛,然后又追上去啄了他嘴唇一口。季垚笑着刮刮他的鼻子,一边又拎起旁边的口袋,说:“跟我回去,我想休息了。”

穿过几条灯火通明的通道,季垚进入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椅子坐下,揉了揉腰和腿。他让符衷把柜子底部拉出来,打了一个简单的铺子。

“斯拉夫神话。”季垚从自己的箱子里摸出一本书,翻了翻,递给符衷,又继续翻东西,“东西整理得真齐全,不错。”

箱子是从坐标仪传送过来的,里面装着季垚必需的一些东西。他拿出几个瓶罐,检查封口,符衷看到上面全是俄语,仔细看看,原来是遮盖伤

疤的药膏。

“你认得这上面的俄语了?”季垚问他,把一个小罐子递到符衷面前。

他们并排坐在铺子上,符衷动了动膝盖,接过季垚手里的罐子,说:“学会了不少俄语,以前看不懂,现在能看懂了。”

“я люблю тебя。”季垚随口说了一句。

“我爱你。”符衷接下去。

季垚看了符衷一眼,很淡很淡地笑着,继续伸手在箱子里扒拉。符衷没有说话,他翻看手里的《斯拉夫神话》,看着看着有点出神,季垚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吗?”季垚给他递来一杯水,拍拍裤子上的褶皱,在他身边坐下,把箱子塞进旁边的空隙中。

“没怎么,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符衷回答,他捻着书页的一角,那一页的页脚已经被捏皱了,“有点烦罢了。”

季垚没戴眼镜,他长长的睫毛居然还往上翘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样的眼睛确实令人着迷:“什么事情?”

符衷把书合上,他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办公室亮着台灯,光线是温黄的,有种月出黄昏的气息在浮动。符衷沉默良久,然后伸手握住季垚的手腕,再扣住他的手指。

“这样就好多了。”符衷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挨近季垚一点,“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季垚扣紧符衷的手,喝了口水,笑道:“难道是你要向我求婚吗?”

符衷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笑意,他扭头看着季垚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说:“是想求婚,但不是现在,我要等一个黄道吉日,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

闻言眉梢上喜,就像有喜鹊站在梅花枝头。季垚放下水杯,忽然转个身子骑跨在符衷身上,分开两腿坐着,和他面对面。符衷顺势搂住季垚的背,往后靠了靠,让他坐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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