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君怜顾(1 / 2)
“首长,我在这里。”符衷贴着季垚的耳朵,他闻到耳后淡淡的香水味,“你把我抱得这么紧,你身上那么香,我会亲你的。”
季垚听他说话,潺缓成音,符衷的嘴唇擦着耳根和脖子,沙沙的呼吸全都灌进衣领。符衷次次都抓着他最紧要的地段,这地方一碰就着火,就像现在,被他一人占去了,整个人就软成了一汪春水。
“要亲就亲,每次都这么说,怎的不见你做一回。”他很小声地哭泣,额头抵在符衷的锁骨上,虽有些硌人,“我现在抱了你,我说到做到,首长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符衷轻轻帮他顺过气,紧绷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下渐渐松开,季垚穿着齐整的西装,三件套一件都不落下,皮带扣顶着符衷的腰,胸前的别针闪闪发亮。
眼尾挂着水珠,红泱泱的像春山脚下新开的桃花,来年春天去寻花,定要与花比个模样。季垚松开了手指,按在符衷背后帮他抚平衣上的褶皱,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符衷的怀抱里。
这样的首长是极撩人的,而季垚不自知。符衷等他平静下来,听着电视里三叠演讲的声音,还有换气扇轻微的嗡嗡声,他的手滑上去,手指搭着季垚的后脑,缠着他几缕头发。
他轻轻叫了一声首长,然后收了下巴,双唇极小心地贴上脖子的曲线,浓烈的香气瞬间把他的堤坝冲垮,决堤成浩荡的江河。
季垚扣着符衷的背,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能感受到男子身躯中迸发的荷尔蒙的芬芳,他没有抗拒,把身子贴的更紧一点,任由绵柔的亲吻在他颈间流连。
这个小小的动作勾了符衷的三魂,他顺应地收拢手臂,紧实的腰线掐下去,胯部再撑起来,这就是季垚的腰臀。
嘴唇停在耳根,停顿了一下,试探地去咬住,像含着一颗珍珠。季垚就是他的宝贝,是他的神仙,有他在的地方,千里江山、万壑松风都是背景。
他明显感觉到季垚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扣在背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季垚极其压抑地发出闷哼。这是符衷第一次听到首长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甚至在想,真正的首长,可能不是面上那么端正的。
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有了一点就还想要更多。但符衷知道急不得,要循序渐进,他不能吓到了首长。最后虔诚地吻了吻季垚的鬓边,离开了一些,抬手拭去他的眼泪。
“首长,第一次抱我就抱得这么紧,怕把我丢了?”符衷问他,看着季垚挑红的眼尾,抬起手指从眼尾擦过。
季垚终于收了手,抵在符衷胸前,说:“你真的没有忘记我?我是谁?”
符衷笑道:“你是我首长,你叫季垚,七年前就以在校学生身份加入EDGA,五年前从K院以总分第三综测第一的成绩毕业,同年八月正式进入EDGA高层,后升为A+......”
季垚抬手打断他,眉尾落下一个漂亮的弧度:“不用说了,你清醒得很,刚才为什么装失忆?你知道你把我吓到了吗?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你知道老子刚才有多伤心吗?”
“电视剧和书里都是这么演的,我也不能免俗......”符衷抬眼觑觑季垚的脸色,忙摆正态度,“对不起首长,是我的错,我不该吓您,我知道首长最在意的就是我,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您,首长您要是生气了,想怎么罚我都行......”
“罚什么。”季垚薅他头发,站开一点,尾音盘桓,“以后别这样吓我,人老了,受不住。”
“首长不老,首长才27岁,尚且年轻。”符衷说,他给季垚擦干净了眼泪,“是我不对,是我让首长伤心了,您的眼泪哦,在我心上流成了浩荡的河流。”
他说话有诗意,春江水暖桃花次第,眼泪流进心里去,可把季垚放在了心尖上。
季垚耳朵红了,这地方刚被符衷亲吻过,还留着暖暖的余温,这回季垚没把脸红的劲儿压下去,符衷可是亲眼看到首长害臊,首长不敢看他的眼睛,别别扭扭地徘徊。
“首长,您说,我刚才亲了您,咱们之间,要怎么形容?”符衷探过身子问他,眼尾多情,唇角上挑。
季垚哽住,符衷总是问他刁钻的问题,这话该如何说出口?忽地听见门外传来人声,季垚挑眼去看,磨砂玻璃上方出现了肖卓铭半个脑袋。
手机再次响了,尽管之前响了三四次,季垚一个也没接。他抓了这根稻草,在符衷的注视下慌慌张张地接起电话,比个手势示意他要离开,符衷刚要拦他,季垚回手点住符衷的肩膀。
“我要去开会,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嘘,别说话,乖。”他按住话筒朝符衷打唇语,叫他乖,回头接着电话匆忙离开,“来了,我这边有点事情......就他吧,这种事不要来问我......”
出门去,擦过走来的山花,季垚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山花不知所以。肖卓铭带他进去,符衷正坐在床边剥柳橙。
“魏首长,您没有去参加会议?”符衷把柳橙皮子丢进垃圾桶,他觉得季垚切的橙子很甜。
山花耸耸肩:“听说你醒了,我就来看看你。他们高层做决议,与我无关。你家季首长是队长,全都等着他去拿主意,他倒好,跑你这儿来晃悠,啥事儿非得这么紧巴呢?”
符衷按掉电视屏幕,墙壁恢复平整,他很轻很轻地微笑,说:“也不一定是事。”
山花含糊着哦了一声,肖卓铭走过去让符衷躺好,重新给他插上针管,她没什么话,麻利地给他换药检查。
“我昏迷了多久了?”符衷问,他看着顶上的吊灯。
“两天。”山花说,“你在莫斯科紧急治疗了一晚上,情况稳定之后就被接回了这里。”
符衷点点头,山花坐在他旁边,看看他的脸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你出事之后,你的季首长是怎么个状态吗?”
“嗯?”符衷扭头看他,“我的季首长是什么状态?”
山花叹口气,摸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之前我不知道,但我飞到莫斯科去接你们的时候,他的脸色非常憔悴,对,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憔悴,眼睛熬得通红。他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站在你的病床旁边看克里姆林宫的塔尖,我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活像我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符衷静静听他说完,视线转到窗外,他能想象莫斯科中转站的病房,外面雪满苍山。也许下着雨,季垚就站在窗旁,看雨水慢慢冻成冰凌。
他说他看过克里姆林宫的塔尖无数次,但还没有和符衷一起看过。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肖卓铭给他做好了记录,简单地嘱咐了用药的情况,说:“初步断定你会因为脑震荡而造成记忆缺失的时候,我看到季首长在走廊里悄悄地哭。我不知道他对别人的态度怎么样,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在意你的。”
山花接话:“他对别人的态度就是一张冷脸,鬼脸阎王说的就是他。”
“季首长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他比谁都温柔。”符衷说,他从床上坐起,拉起软枕垫在身后。
“他就只对你温柔,你没见过他跟别人说话,多说了一个字他就要发火,发起火来没人敢动。”山花调侃,他说的是实话,季垚跟他说话的时候,不出两句就要动手。
符衷垂着眼睛笑,摩挲袖口的针线,房间里弥漫着柳橙清甜的香气,山花想拿一个,符衷看了他一眼,山花把手收回去了。
“魏首长何必拘谨,想吃便拿,算我的。”
“算了,知道这是季三土给你切的,我动不得。”山花拉开椅子站起身,“要是我拿了,你还不心疼死?我知道你们就这样,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比谁都在意。”
符衷不语,算是承认,肚子里那点弯弯肠子被明眼人一眼看了去。山花说了些祝福的话,先行离开,潇洒地挥了挥手,开门出去了。
季垚坐在会议室听人做报告,是考试成绩公布和个人素质测评的结果。他坐在下面,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屏幕上闪过执行员的照片,叠着腿,手机在手心里翻转。
画面转开,符衷的照片打在屏幕上,身穿制服,打着黑色的领带,肩线挺直,高鼻深目起落分明。旁边写着他的考号,总分第一,素质测评第一。
季垚眉尾下落,唇线变得和缓,旁边的先生看到他面色莞尔,一丝温柔藏山不露水地浮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