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父诉孤(1 / 2)
符衷签完了字,传下去,回身要把笔还给专家。女专家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夹,起身离开了座位,笑着说:“这笔是新的,送你了,别客气。”
季垚从山花手上把承诺书接过来,看看,自己的签名格在符衷旁边,好巧不巧。季垚签名只有两笔,他特意写得比符衷的字大,气势上不能输。
“季首长,您把我的签名格给占了。”
季垚瞟了一眼,说:“没关系,你稍微写小一点,别挨太紧就行。”
别挨符衷太紧就行。
符衷稍等一番,等季垚起身要离开了,才上去叫住首长:“首长,我的笔可以还给我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要是个正常人,二话不说就是还。但季垚不,季垚是阎王,不算正常人。他要是心里不爽,蛮不讲理是常有的事。
季垚转身,目光在符衷身上轮一圈,看见他手指头捏着女专家的笔,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都有笔了么,还问我要什么?”
符衷语塞,季垚说完转身就走,他抄着裤兜,一边哼着一首轻轻的歌。他穿着执行部的制服,腰带扎着,腿很长。
符衷看山花,山花耸耸肩,爱莫能助。
会议室里人都走完了,康斯坦丁提着电脑出来,看到符衷还站在门前。他拍拍符衷的肩膀,问:“符先生,您怎么还站在这里?”
符衷吓一跳,站开一步,朝康斯坦丁行礼,他把女专家的笔递回去,说:“娜塔莎女士把这支笔借给了我,没来得及还给他,所以能不能请先生帮个忙?”
康斯坦丁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一支笔么,算不得大事。
与康斯坦丁简单交流两句,康斯坦丁答应帮他还笔。符衷松口气,现在他没笔了,去找季垚又有了一个借口。
“首长。”
季垚听见有人叫他,抬眼看看,符衷挎着外套站在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把耳机取下,绕在手机上丢进旁边的衣服里。
“你又有什么事?”季垚出了汗,他把头发撩到脑后去,穿一件长袖内衬,领口大开。
训练室里亮着灯,现在下训,三两人群散去,谈论着该去吃土豆还是浓汤。季垚扶着腰,一手搭在单杠上,盯着符衷的脸看。
“三土,中午吃蒲式浓汤,一起?”山花拎起自己的背包,远远朝季垚招呼,他嗓门儿大,整个训练室都是他的声音。
季垚皱皱鼻子,烦躁地朝山花吼了一嗓子,让他赶紧滚。
山花看看符衷,识相地点点头,摇头晃脑哼着RAP,飞了季垚一点,等会儿给你发消息。”
“你啥事儿?有事快说,老子要去吃饭。”
“首长,您还没把我的笔还给我。”
“没门。”
季垚两个字拒绝,训练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跟符衷对峙。符衷身高187,就比他高两厘米,身高打平,季垚丝毫不惧。
符衷说:“首长,我已经把娜塔莎女士给我的笔还回去了。”
“娜塔莎女士?”季垚扣紧腰带,“这才多大一会儿,你把人家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不,承诺书上签着她的名字,用翻译器翻译一下就可以了。”符衷据理力争,“方便物归原主。”
季垚抄着双手,靠在柱子上,领口开了他没管,符衷几次从他锁骨上扫过,抿抿唇想提醒他什么,最后仍没说出口。
训练室里没人了,不知哪个没眼色的关了灯,昏昏一片。符衷拎着自己的外套,刚换上的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
季垚翻翻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转了转,递给符衷。符衷刚把手伸过来,季垚往后一抽,抓了个空。
他就喜欢逗符衷,这叫什么?欲擒故纵。
“首长,您今天为什么要在一支笔上跟我过不去?”符衷夺了几下没夺回来,撇着眉毛问季垚。
他故意把声音放软一点,他知道季垚吃软不吃硬,看上去凶恶,其实比谁都温柔。
“你说我为什么跟你过不去?”季垚咬住笔杆,“开会的时候三心二意,转笔,影响他人,行为恶劣。”
恶劣行为包括向女专家借笔,当然,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所谓话里藏乾坤,自个儿去琢磨。
符衷虚心接受了教训,季垚数落完,他走近了一点,鞋尖碰着鞋尖,说:“就这些?”
“你站这么近干什么?离我远点。”季垚抵住他的胸。
符衷没离远,静静看了季垚一会儿,笑道:“首长您是不是吃醋了?”
季垚一下就炸,砰一声冒了烟,所幸关了灯,看不清脸,不知道他脖子有多红。符衷骚话多,每一句都能说到他心坎上,也是一种本事。
符衷眼睛晶晶然,藏着星星。季垚被他说得浑身燥热,摘掉眼镜狠狠揉了一把眼睛,然后把笔拍在符衷胸上。
“老子吃你一个男人的什么邪醋?不就一支笔么,犯得着这样来磕碜我?”
他推了符衷一把,站直身子要从旁边溜走。符衷抬手接住笔,不小心扣住了季垚的手指,季垚肌肉一绷,触电似的把手收回去。
“首长!”符衷叫住季垚,“还有一件事。”
“你他妈事情怎么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事?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符衷转到季垚面前,抬手帮他提了提衣服领子。季垚不拘小节,领子开那么大,有伤风化。首长是宝贝,那么漂亮的锁骨,就让他这么走出去,不成。
季垚看他认真地拉自己衣领,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符衷对他的心思不单纯,心黑的狼崽,天天琢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