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出浴(1 / 2)
话音刚落,季垚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说笑和脚步声,可以根据嘎嘎的笑声猜到是哪一伙不良少年。季垚莞笑,轻轻抬手按住符衷的肩膀,说:“只要你不多事,我就不会生气。”
符衷垂了垂眼,免得让季垚看到他眼里的星星。首长喜怒无常,脾气成谜,符衷还没摸清楚他的炸毛点在哪里。
外面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季垚一用力把符衷推开去,符衷拿着咖啡杯,挑着嘴角笑,靠在书桌旁。
门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走廊里人影攒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季垚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新来的崽子没规矩,头疼。
第一个打开门的是八胖,老大、陈巍和五爷簇拥着走进来。八胖长得高,体积大,进来的时候像座山,后面三个人挤得慌,推推搡搡。
“符狗,听说你搬新宿舍了,让我这个前舍友也来参观参观!”陈巍人还没到,嗓子倒是打开了,然后就听到老大嘎嘎的笑声。
陈巍突然撞上了八胖,八胖堵在前面像长城,撞了一头的肥肉。陈巍推了他两下,八胖岿然不动。
“卧槽死胖子你停住干嘛?这里挤死了!”陈巍嚷嚷,“往前挪挪!”
突然八胖身子一抖,打了个立正,喊道:“季首长好!”
WTF?!
陈巍三人不敢造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小跑进屋依次排开,等着挨训。季垚靠在书桌旁,旁边站着符衷。符衷的目光在四人身上飘一圈,神色轻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的就是这种损友。
季垚抬起眼皮看高矮胖瘦四个人,他的目光天生带着严厉,煞气能镇鬼,穿过眼镜片射过来,当场要了陈巍老命。
陈巍见了季垚,腿就忍不住要抖,五爷常嘲笑陈巍是乌龟。五爷干瘦,猴儿精,立正站不直,背总是驼着,季垚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能把他打出内伤。
“心情不错啊朋友们。”季垚说,他看别的人没有看符衷那么温柔,“来干什么?”
八胖打头,自然是他来回答,八胖满脸无所畏惧,风萧萧兮易水寒:“报告首长,我们听说队友搬了新宿舍,前来祝贺!”
季垚点点头,看他这嫁女儿一般的笑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藏着事,踏破铁鞋无觅处,人都齐了,那就盘问盘问,插着兜走到四个人面前去,陈巍的额头冒出汗珠。
“谁是陈巍?!”季垚指名道姓,陈巍心脏一炸,四分五裂,今天铁定要完。
“0256,陈巍,到!”
季垚朝符衷抬抬下巴,说:“他是你的前室友?”
“是,首长。”
“他打游戏开音响吗?”
“不开。”
“他会大声唱歌喧哗吗?”
“不会,他唱歌比较难听。”
“他会很重地拖动桌子椅子吗?”
“不会,如果我睡觉了他还没睡,他会帮我把灯关掉,并询问我的意见。”
“他晚上睡觉磨牙打呼噜吗?”
“完全没有。”
季垚露出满意的微笑,踮踮脚,不咸不淡地称赞了陈巍几句。陈巍满头大汗,首长的赞美他承受不起。符衷在一旁听着,瞪了陈巍几眼,陈巍进退两难。
旁边五爷八胖和老大拼命憋着笑,在首长的威逼下,符狗彻底没了隐私。
季垚训斥他们不分场合大声喧哗,季垚骂人挺厉害,说什么都是他在理,其实很多都是歪理。符衷看着四个人挨训,见季垚背对着他,偷喝了一口冰咖啡。
老大看到了符衷嘚瑟的小动作,悄悄朝他比了个中指。被季垚一眼看见,以为老大是在对他竖中指,当场罚他上下26楼四个来回。
老大是壮士,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季垚训完了话,又罚了人,喉咙有点痛。他回头吼了一声符衷,一脸凶恶。
“0578!把你手里的咖啡给我。”
符衷把咖啡递过去,冰咖啡已经不冰了,杯子上冒出了不少水珠。符衷偷喝过,但毫不知情的季垚当着屋里三个崽子的面吸了一口咖啡,凌厉的目光刮了一遍,出门去了。
季垚前脚刚踏出门槛,三个人就趴在门边往外看。季垚哼着一首轻轻的歌,砰一声关上了隔壁的房间门。
“我去,头儿就住你隔壁?”陈巍锤了符衷一把,“要是我,我宁愿去死。”
“妈耶,符衷你每天出门就要看见头儿,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有你小子好看的了,我们将在26楼的楼梯上看到你奔跑的身影。”
“滚,老子又没惹他,他罚我干什么?”
“哦哟,说的也是,你们一杯咖啡两个人一起喝呢,听人说这叫间接接吻。”
“放屁,他叫老子把咖啡给他,老子能不给吗?”符衷踢了五爷硬邦邦的屁股一脚,“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眼瞎?”
八胖憨憨地笑,五爷的小眼睛里露出奸诈的光,猴儿似的脸上挤眉弄眼,陈巍嗤笑一声,把他的脸打到一边去。
“头儿到你房间来干什么?”
“帮我收拾东西。”
“头儿居然会帮你收拾东西?你怕不会真的是他私生子吧?”
“你脑子有泡?”
“别不承认了,我上回都看到......”陈巍突然刹车,看了看八胖和五爷。
符衷撇起眉头,问:“看到什么?说下去。”
陈巍换了个脸色,笑了笑,对符衷摆摆手,哈哈了两声敷衍过去。上回偷拍被头儿发现,头儿那张脸黑得能给乌鸦当舅子,他不想遭罪。
符衷觉得陈巍有事瞒着他,以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陈巍不会把什么事藏着掖着。正欲询问时,陈狗已经拉着两个死党往外退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符狗你好好住着吧,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找咱们几个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啊!”
三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符衷骂了句陈八婆。眼梢一转瞥到季垚的房门,门牌上写着7-2-2613。门关着,里面没有声响。
估计首长是在睡午觉。符衷知道季垚睡午觉的习惯,从大学开始就知道了。
季垚大学的时候用功,每天午休都到教室去自习。符衷也每天去教室,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偷偷看他。季垚学累了就趴着睡觉,一般只睡十分钟。
符衷就这样悄悄看着他,看他打开书本,写字,合上书本,挎上背包,走出教室。当时年少,心事不曾表露。
他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回味咖啡的苦甜,手心冰凉,捂住发烫的脸,偷想:真的是间接接吻的意思么?
符衷没去打扰季垚,他打了电话给二炮,拿着车钥匙去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