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来住(1 / 2)
下午2:20,符衷挎着包走进考试厅,监考的教官还没来,陈巍坐在座位上跟八胖和老大吹牛皮,看见符衷就吹着口哨叫他过去坐。
“符狗,一中午没看见你,干啥去了?”陈巍盘着腿,八胖老大各坐一边,左牵黄右擎苍。
符衷把书掏出来,白了陈巍一眼,轻描淡写:“老子吃饭去了,你没事别叨逼叨,老子不想被你惦记。”
老大嘎嘎笑,他笑起来就这个特点,伸手过去抓了符衷一把,道:“哦豁,都不跟咱哥几个一起吃饭了,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三个人哄笑起来,前面蕾姐也转过头来插一脚,她是四娘:“小七,听说你手机被收了,怎么,拿回来了没有?”
符衷无fuck可说,极不情愿地把手机从裤袋里摸出来亮了个相,周围又是一片唏嘘。
“办公室叫你干什么?挨训吧?”
“挨你妹的训啊,讲正事呢,老子申请项目去了,部长找我确认啊。”
“哦哟哟,不得了不得了啦,啥项目啊,带带咱哥们几个?”
“滚,跟头儿一起出任务,你去个鬼头,老子一个人就行了。”符衷嫌弃,把陈巍那张脸推到一边去,摊开本子整理昨天的笔记。
陈巍一听是季垚出任务,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八胖笑话他没出息,陈巍蔫巴。老大抱着手臂哼RAP,教官正从门边走进来。
教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她说话比较死板,全息投影从正中打下来,符衷正抬着手指在面前的任务板上做题。
陈巍听了一半听不下去,找符衷聊天,顺便瞟了几眼答案:“符狗,为啥你老是跟在头儿屁股后面跑啊?头儿去成都,你也天天往那边跑,头儿出任务,你也跟着出任务,头儿他给了你多少钱?老子给你双倍。”
符衷敲了一个键,陈巍的答题界面全部清零,符衷锤了他一拳:“你知道个锤子,老子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好早点飞升!”
“那为啥非得是季垚啊?他昨天还没收你的手机,难道你今天没被他骂吗?”
符衷闻言停了一下,抿抿唇道:“A+任性啊兄弟!老子不跟着他学,还跟着你学吗?陈狗你再不做题,时间就要到了。”
陈巍撑着手,啧了一声:“总感觉你们俩怪怪的,你不会是他私生子吧?”
“几岁生孩子生得出我这么大的私生子?你脑子被鸟啄了吗?”
陈巍闭嘴,因为还有十分钟就要交作业了,他还差一百道计算题,很恼火。符衷按了提交,任务面板消失,他向后一倒,靠着椅子出神。
要说他跟着季垚的原因,得要从大学开始说起。不过这都是过去的日子了,斯人常在,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回忆。
季垚回宿舍吃掉了半筐草莓,留了一半在冰箱里,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下午四点执行部群发一条消息,叫他去集会,季垚不满地骂了一句,换上鞋子出门赶去集合。
集会在B区地下会议室,会议室比较小,只有一盏灯和几把软椅,季垚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了几个人。
“季首长,幸会。”俄国的负责人站在灯下与季垚握手,请他入座。
灯灭了,会议室陷入黑暗,然后四壁发出蓝光。康斯坦丁敲打了几下键盘,数据从墙壁上倾泻而下。
蓝光照亮季垚的眼睛,四壁皆是投影,他搭着扶手,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墙壁上的图案,他近视,看不清东西。
“这是MH-RT-500式坐标仪。”康斯坦丁开始介绍,“最大穿越距离可达50亿年,内舱全封闭,配有强制冷冻系统,保证在超长时间的穿越过程中人体仍保有生命特征......”
季垚没有戴翻译器,尽管他看不清屏幕,但他听得懂俄语。季垚大学时俄语年级第一,去莫斯科留过学。
“康斯坦丁先生,空洞中存在多个通道,你们如何保证坐标仪能进入正确的通道?”
“地面扫描系统与高层大气扫描系统配合,对通道进行定位分析,扫描精度可达0.0001秒,就算有异常波动我们也能及时转变方向。”
“穿越预定轨道在哪里?预定时间是多少?”
“预定时间是八小时。”康斯坦丁转换投影,模拟坐标仪运行轨迹,“这是一段很长的旅程。”
众人对视,时而低声交流,执行部的上层领导都出席了会议。季垚往笔记本上记东西,康斯坦丁说话快,季垚手速有点跟不上。
“季首长,您看起来不妙,是在担心什么?”会后,康斯坦丁把坐标仪的使用说明书交到季垚手上。
季垚夹着书,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转着笔。斟酌了一下词句,才说:“我只是担心穿越的问题,毕竟,曾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我们损失了几名优秀的执行员。”
康斯坦丁点点头,镜片上反着光:“对那件事,我表示很抱歉,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相信今非昔比。”
季垚沉默了一下,略有些伤怀。他没再多说,辞别了康斯坦丁,登上电梯到地面上去。
他把手机开机,叮叮咚咚一阵开机铃声后,界面上跳出几个未接电话。
“教头,三队的所有档案我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您有空了可以去取一下。”
“老雍你去哪了?”
“今晚B区礼堂办活动,他们请我去当特邀嘉宾,我现在正在礼堂里。”
季垚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快六点了。一万米高空中正传来飞机的轰鸣,蛛网的电光纵横交错,游泳馆亮起了灯,几位下训的教员从跑道上走过。
“符狗,今天中午是头儿来点的名,那时候你不在,我跟头儿说过了。”陈巍搭着符衷的肩,“我看头儿脸色不好,你还是去打个报告吧。”
“季首长来点的名?”符衷把滑下去的背包拉上,“那我要去哪里报告?”
“去找老雍啊,证明你还活着,免得连累我们跟着你一起受罚。”
“喂,说好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呢?”
“谁跟你兄弟情,跟你做兄弟迟早被你掰弯,老子可是直男。滚吧符狗,赶紧去报告,餐厅里等你。”
符衷踹了陈巍一脚,哼着歌往办公室去,半路掏出手机发消息。
—首长,0578前来报告。
—有事?
—中午您点名的时候我不在,现在来跟您说一声,请您不要惩罚我的队友们。
—这事再说,以后有事开假条,别叫人口头请假。
符衷看着跳出的信息笑,季垚靠在窗边,咬着一根烟打字。办公室里没人,开着一盏台灯,烟雾在昏暗的灯光里袅袅上升。
到地方了,符衷看看门牌,打了一行字:我找雍首长报告了,季首长再见。
季垚的手机叮一声跳出信息,一看,不得了。刚站起身,办公室的门就开了,符衷从门外走进来,皮鞋敲打着木板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