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2 / 2）

谷底深处，落花遍地。藏青衣男子死死地抱住怀中的一团，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脚下。

而怀中……有人想看那怀里究竟抱得什么，突然那人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击打在地，五脏六腑俱碎。

“滚！”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响起了男子阴冷略带怒气的声音。

这是……可以走了？修士们两两相对，交换目光。

等得到对方惊喜的眼神后，急忙从旁边的洞口逃窜。有的修士更是使用上了撕裂空间的能力急急逃亡，仿佛身后有野兽在追捕。

修士们虽然逃窜匆忙，但却统一保持安静，他们的狼狈一点儿也没有打扰到二人。

顷刻间，谷底重归寂静，穷奇的身影也回归藏青衣男子本体。

枯叶轻轻落下，少女吸着鼻子双手却主动抱住了男子的腰。

“穷奇……”少女带着鼻音语气前所未有的轻。

“嗯。”少女不再张牙舞爪，让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是穷奇？”傅灼安又问道。

男子似乎被这一句话刺激，眼中凶光又显。

清明一只手放开少女，另一只手提着少女的衣领使她与他平视。

少女披头散发，圆鼓鼓的小包子对着清明。

“你竟然认不出我？”男子呲着牙，另一只手揪着少女鼓起的脸，烦躁带着暴虐问道。

少女听着男子的话，几乎十成十地确认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

“我就是想问问……”

“不许问！”

少女被男子的呵斥声吓得缩头，眼睛像只小老鼠一样偷偷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清明发现少女被他手提地脸色有些发紫，心里一惊，但表面依旧保持镇定地把少女放下。

然后伸出一只手强行拽住少女的手，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清明感到无比的心安。

活的……呵……

少女被男子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被男子拽手后更是一阵无语。

这家伙病又重了！

少女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男子。

眼睛血丝遍及，眼眶旁边为青黑色，脸色白得就像是拍了一层厚厚的粉，嘴唇毫无血色，更是发白。

傅灼安原本没在意男子的外貌，此刻再仔细看突然被吓了一跳。

“兄弟，你怎么把你弄成这鬼样子了！”

清明：“……”

少女的嫌弃让男子气上心头，于是男子再伸出手揪着少女的婴儿肥，怒目相视道：“你敢问我？”

傅灼安：“……”我还不能问你了？

“你知道我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世上有多久吗？”清明的眼中映着少女无辜的眼神，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六……六年……”少女磕磕绊绊地说道：“也的确挺久的……”

“六年……呵呵……”男子笑了：“你真是个傻子……”

傅灼安：“……”什么意思？

傅灼安想再问，但等她再看向男子的表情后，瞬间被惊住了。

见到少女惊愕的表情后，男子半蹲与少女平视。

在少女的眼里，男子苍白的脸上凸起青紫色的血管，眼中血色一片，眼珠向外几乎要掉下来。

“六年？”男子轻声说，眼中血雾一片：“怎么会是六年呢？”

清明拽住少女的衣襟，将她拉到面前，脸对着她似笑着说：“凭什么你安然无恙满不在乎地过了六年呢？”

“那……那……到底是多少年？”傅灼安被这阴晴不定的家伙弄得有些心虚。

“多少年……”男子念着这几个字，突然眼睛紧紧看着少女，声声泣血：“我四百万年日日夜夜无一刻不在想你……你知道活的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是什么感觉吗？”

“四百万年……”

傅灼安听到这个字眼顿时卡壳，脑海中晕乎乎一片，竟然没有一点儿思考能力。

四百万年是多久？傅灼安迷惘了……

“我感觉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我的视线里什么都是灰色的，再也看不见一点儿光……”

“我……”傅灼安想道歉，却什么也说不出。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死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清明盯着她语气轻柔地恐怖，眼里尽是疯狂。

“如果死的是我，是不是痛苦的人就是你了？”

“不对，你没心没肺，顶多难受一下，过几年就忘了，哪儿能记得我是谁呢？”清明睁大双眼嘴角含笑地挑起傅灼安想要低下的头，轻呢地问道：“对吗？”

傅灼安被清明问的痛哭流涕，小团子抱住清明的胳膊，鼻涕哈喇子流了一片。

“大哥，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哪儿我跟哪儿好吗？”

听到满意的答案，清明愉悦的勾起唇角，头扬起高傲地回复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