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勒索（1 / 2）

在严远澜得以称为乖孩子模范的这近二十年中，却也做过吸烟这种逾矩的事。

其实一开始严远澜是讨厌吸烟的。家里并没有吸烟的大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吸烟的都是坏孩子”，闻到烟味，看到吸烟者，他都会自觉地避让。

而施求安，便是这么个“坏孩子”。他不仅吸烟，还打架逃课。他的座位常年是空的，身为学习委员的严远澜每次把作业发到他的座位时，都会理好放进桌肚里。

有次临近放学时，施求安突然背着拉链开了一半的书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瞥见正在给自己整理作业的严远澜，施求安怔了片刻，从他手中将作业夺过来，连着抽屉里的作业都卷作一团，扔进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里，而后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下次直接帮我扔了就好，反正我也不写。”

严远澜望着一下子空了的手心和桌肚，突然有些委屈。虽然他也从不指望施求安会乖乖写作业，可这毕竟是自己每天认真按日期和科目整理好的，突然就进了垃圾桶，多少都有些不悦。

“怎么了？”施求安将只塞了两本闲包甩进了桌肚，拉开凳子叉着腿坐下，靠着墙望着呆站在原地的严远澜道。

“我很认真理好的......”严远澜的声音越说越小，他也知道自己委屈的点在施求安面前太奇怪太微不足道了。望着垃圾桶嗫嚅了半天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回自己的位置，“算了。”

“等等。”

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严远澜一怔，回过头去。施求安见他停了下来，松开了自己的手，小跑着到垃圾桶处，拿回那一卷作业。而后放在桌上伸手将其四个角都仔仔细细地摊平整，塞进了书包里。

“我拿回家供着，行了吧？”

“噗。”严远澜被逗得笑出了声。

看严远澜笑了，施求安也笑了。他单手托着下巴抬头望着严远澜道：“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不会写的。”

“哦。”严远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下次还是非得给我理好的话......”施求安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严远澜的右手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他实在不习惯和“坏孩子”相处。

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施求安笑出了声：“那我继续把它带回家供着，成么？”

此后的日子似乎没什么改变，施求安依旧顺着他的心情想来就来，作业也从来不写。只是每次看到桌肚里理得整整齐齐的作业，他都会认真塞进书包里。

有次严远澜发作业时，施求安刚好赏脸坐在座位上。抬手接过作业后，施求安用两只手故作夸张地比划了下：“你知道么，我家供着的作业有这么高，跟小山似的。”

“嗯。”严远澜认真地点点头。老实说，他没想到施求安真会把作业带回家放着，而不是半道上直接丢掉。

“你好无聊啊......”严远澜的反应让他有些泄气，施求安低头从书包里抽了本漫画书摊开，一只手翻动着，一只手嫌弃地朝严远澜挥了挥，“快走快走，挡光线。”

“哦。”严远澜依旧很“无聊”地应了一声，乖乖地离开了。说实在的，施求安对于他来说是个异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动作去面对，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多年来受的教育告诉他，他应该远离施求安这个不安定因子。但是少年的反叛心理又在隐隐作祟，严远澜想靠近他，想和他聊一聊，想知道他的世界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不过最终，这些内心的波澜也只化作嘴上几句简短的应答。语文总拿高分的严远澜，面对施求安时却不会措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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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那天，严远澜竟莫名有些感谢那几个人。若非是他们，也许他和施求安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唯一的交流仅限于分发作业时，当然，前提是施求安还得有空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