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尘封噩梦(1 / 2)
夜风起,黑云散,月如镜新磨。
窗帘轻轻的拂动,月光从窗台跑了进来。唐在景手持高杯,抿了一口红酒,脸微微有些泛红。她穿着丝绸睡裙,曼妙身段,妩媚的五官,酒后更显女儿姿态。她透过窗望着月光,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再一次从飘窗下来,走到门口,看着那禁闭的对门,心里烦躁的火再也压制不住。唐在景门铃也不按了,手握成拳狠狠的砸门。半响无回应,末了,气炸了骂了句“混蛋”脚往门上一踹。
疼得龇牙,弯腰去看脚趾,倒吸一口气,又骂:“混蛋。”
跟季清呆的了好一阵,唐在景总是琢磨不透,这女人床上娇柔妩媚浓情蜜意,但下了床能变另一张脸,冷如瓷器,看起来无血无肉般的清冷。越是看不懂摸不透,唐在景越被激得更想去了解,更想靠近。
可到底,季清对她是不是喜欢呢?
说不喜欢,这段时间的相处粘腻,说喜欢,却又能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一点也不顾她感受。
唐在景站在门外,心里犹不是滋味。真是山水有相逢,风水也有轮流转的时候,之前也只有自己这样无视别人,到了季清这,反而是被冷落的那一个了。
窗外好月色,季清无暇理会,索性把仅有的一扇窗户一关,窗帘一拉。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反复的摸索着。
实验台上一盏灯,将那些细砂般的粉打亮得如颗颗细小的珠子。试管里那晶莹的液体,季清抽了一小滴,透过护眼镜仔细看着,她晃了晃试管。抽出一根小针管,把液体吸了过去。
眼前是实验杯中液体滚滚,她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是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触碰的记忆。不敢去想,像一个封闭的雷区,季清微微眯眼,打了个哆嗦,脑中随即而来是唐在景那张妩媚的脸,那撩人媚眼,是动情后的模样。
她想忘记那段回忆,那可怕的梦魔,那死去的老师,还有那无人性的凶手。她想做一个正常人,懂得欢笑,也懂得爱,而不是被过去所纠缠。
季清将针管头放在鼻尖,脑海尽是唐在景一颦一笑,随后,液体从鼻前滑落。
但愿这剂量管用。
——“作为法医,剖析细节,锁定线索,这是我们的职责。”
——“杀人犯又有什么血性可言,你迟疑一步,只会害死下一个被害人。”
——“没事季清你别哭,我即使死也不会屈服别怕死,对这种魔鬼屈服不过是助长他的火焰罢了”
针管从手中滑落,季清颤颤巍巍往后退了两步,耳边是老师讲过的话,她的教诲,眼前那瓶子里晶莹的液体似乎倒映着那张熟悉的脸。
她终于承受不住,往后倒去。
…
从季清家里出来,凉森往公司方向去。手机叮的一声,是条简讯,她看了一眼之后将车调头。
落日的余晖照的湖面映红,晚风来疾,吹乱了凉森的长发。
僻壤之地,是很少人来的。
陈队站在湖边抽着烟,见凉森从车里缓缓走来,他吸了一大口之后,手指一弹,烟头划出一个弯度之后应声而灭。
湖面的泥土软榻,不好走,只好顺着湖边那杂草枯枝上行走,踩得嘎吱响。她将发丝捋在而后,手放在衣兜里取暖。
陈队递给她一信封,她接过拆开。里面放着几张照片,衰落的孤儿院,她跟林凡还有傅舒的照片,还有漫天大火。
这几张照片,上次她在酒会上,左申义已经递给她过。
陈队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安插在局里的内鬼,我已经做
掉了,缠得烦。左申义那个老鬼请你过去做客了,你也安然无恙的回来,正好给他一个下马威,告诉他咱们也不是好惹的主。放心,尾我收的干净。”
湖边的风刮得狠,她长发乱舞。凉森语气淡淡:“左申义不过是一颗棋子,执棋人是谁,还需要你再尽力。”
“什么?”陈队万分惊愕。
凉森看着那落日缓缓而下,说:“你知道有一种牢房,暗无天日,空图四壁,专门关押重犯,消磨他们心智么?”
陈队对她突然的问题,有些不解。
凉森接着说:“我记得1960年法国就有这种酷刑,在这种监狱里生存最多都不会超出三年,那都是很久以前了,现在当然也不会有这种酷刑。但,兴许还有人知晓,应用自如。”
“他把你关押在这种地方?”
“嗯。”凉森转头看着他说:“你查一下,在临沧边境当过兵的,犯过事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腿部残废后应该离开了临沧,去了法国。他告诉我,孤儿院的大火并不是意外,傅舒死的无辜,不管是敌是友,我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陈队掏出烟,点上,消失的落日让湖面一片黑暗。他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说:“我以为,你顾着自己跟林凡,去办这事。可以办你说的那个女孩,都死了那么久了,我觉得你执念太深一个活人又何必跟死人作对呢?”
他笑笑:“我拿钱办事没话说,也这么多年了丫头,我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折腾左申义那老鬼我会盯着点,我也劝你,该放下的总归要放下。”
看来今天递过来的线索不过敷衍,真实目的是来向她推辞来了。
凉森浅浅一笑,她冻得鼻子通红。即使抿着嘴角,依旧一脸冷然,她笑着说:“你今天拿着这两张照片,是来打发我了?言下之意,你是不干了?好,挺好。但你别忘了,你今天坐上这个位置,是我把你扶上去的。同理,我也可不费吹灰之力拽你下来,你说呢?”
“丫头,你威胁不到我。”陈队把烟头一丢,那双眼眸泛着犀利的光。混到今天,也算半个老江湖,手上没有王牌他哪里敢直截了当的造次。他看着凉森的脸,笑道:“这位置我也坐够了,提早退休我想应该没那么难。”
他见凉森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侥幸自己爬出了这个泥沼。他也不想再涉险,否则有命赚的钱,都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