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1 / 2）

那天之后，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大雨中走来的少年的阴郁只是徐一宁一时的错觉。

很快期末就过了，一中每年期末都会召开全校的学期总结大会，总结收获提出不足展望未来，再点每个年级成绩优异的同学上来分享下学习经验之类的。

小宁小学放假早，悄悄跑过来看他的栩然哥哥。

果然焉栩然上去了。他虽然只有十一岁，可个头已经快到一米七，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站在红毯上好看极了。

可是小宁在台下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台下的人好像在此起彼伏地悄声“嘘”着，还有些听不清的窃窃私语。

焉栩然的发言很简短，不到五分钟。按照程序，接下来应该是高二的同学。谁知主持人看准焉栩然刚刚说完“谢谢大家”便上来了，拉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拦，满面笑容：“焉栩然同学和其他高一尖子生一起参加了省物理竞赛，我们今天正好得知奖项结果，我们一起恭喜下面这些同学，高一一班叶子祥……”

栩然没有想到主持人突然上来，可是看样子他应该也获奖了，便站在了主持人旁边没有下去。

“哥哥，栩然哥哥！”小宁溜到前面用手扩成小喇叭小声喊着，见栩然的目光投过来，手舞足蹈地向他比着“真棒！”。栩然看见了，微微一笑。

可是，一串名字读完了。 没有焉栩然。

颁奖的音乐响了起来，栩然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非常难看。主持人像是突然才看见他一样：“哟，焉栩然同学还在台上呢，等什么呢，还想给同学们分享你的学习经验呢？”

之前还偷偷摸摸的嘘声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像微泛涟漪的海面开始剧烈动荡。有人高声道：“什么学习经验，我看抄袭经验吧！”，还有不怀好意的笑声：“出去就露馅了吧！”各种各样的私语四处流窜，栩然站在这锅沸腾中央，面无表情，紧紧抿着嘴唇。

在场的领导不得不开始维持纪律，喧嚣才渐渐平静了下去。

小宁挤过层层人墙，跟在快步离开的栩然身后。一直到了安静的教学楼旁栩然才停步：“你跟过来干什么？”

气喘吁吁的小宁一愣：“……啊？”

“你跟过来做什么？”

小宁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睛：“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一定很难过，他们这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