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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说好的离开结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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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云阁红袖招香的地方,顶楼一层是迟老板个人所有,少有人造访。

晏明付踩着红色的绸缎上去,看见满楼张灯结彩,艳丽的纱裙挂满了屋子,像一层层的纱帘,迟老板就坐在层层叠叠的纱裙后面,模糊的面容像一个缥缈的梦境。

她比以往都要沉默,安静的坐在那里,抛出一块牌子。

没有再说一句话。

晏明付伸手接住,迟疑的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策镰宗主,年六十,好观人斗,杀人四百余,伤人千余,豢养人畜千余。】

牌子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赏银六两】

修仙界以灵石作为流通货币,像这样以银子作为报酬的,多半是俗世百姓。

六两,一条人命。

可也拿不出更多了。

多得是这样无处伸冤的凡人,走投无路,将希望寄托在疑难杂症馆这样的三教九流之地,他们不懂什么是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可不会管这样的小事,他们拿出半生的积蓄,乞求着一个公道。而天理昭昭,公道也只值六两,买不到一个修士折腰。

疑难杂症馆的牌子从来都写的客观公正,短短一行字,毫无赘述,人命轻飘飘的成了一个数字,刻在木牌上,重若千钧。

晏明付将牌子收好,走到楼下,忽然听见一声悠扬的萧声。

他抬起头,揽云阁的顶楼不知何时开了窗户,红色的纱帘像嫁衣一样飞扬在风中。

迟老板今天很高兴吗?

晏明付心道。

但是萧声摧折人耳,紧接着便是杀猪一样的嘶鸣声。

晏明付上次落在这里的二胡,不知道怎么的独得迟老板青眼,在这种时候被拿了出来,其音乐天赋惊人,初次上手,便演奏的摧枯拉朽,人鬼共泣。

“靠。”晏明付捂住耳朵。

这到底是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圣意难测,晏明付停止了思考,捂着耳朵赶紧溜了。

“造访”其他宗门的事放在白日里做,像这等接了牌子杀人越货的事,便自然放在晚上。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晏明付乘着夜色,步履飞快,像一只黑色的影子闪过守门弟子眼前,一个翻身进了策镰宗的门,穿过结界,直抵最灯火辉煌的小楼。

多数宗门自诩修仙正道,结界不拦同族,只拦妖修邪修。

今日的夜色似乎更为浓重,漫天不见星光不见朗月,只有厚重的云层模糊的阴影悬于众生之上。

晏明付趴在楼顶,刀尖向下,撬开一片屋瓦,透出一室觥筹交错。

策镰宗的宗主一身金色华服,像一颗塞进金袋子里的倭瓜,浑圆且坑洼,他举杯抚掌而笑,坐在主位之上,偌大的席亭内,落座共十四人,人模人样的不知何物跟着举杯。

“是连某废话太多,诸位勿怪,宴席已开,诸位自便,自便啊。待宴席结束,自有诸位为之而来的余兴节目,等着诸位观赏。”他哈哈一笑,众人便跟着笑,举杯痛饮,开始边吃边说说起一些有的没的废话连篇。

时过半晌,残羹冷炙被撤下。

众人的神色齐齐变化,唇角飞快的向下一撇,牵动着脸上的肌肉,是狂热而克制的模样,眼神虚虚的瞟向门口,却又故作矜贵的同邻座交谈,以防一朝不测,暴露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原型来。

“啪啪!”

策镰宗主拍了拍手,一旁的侍者闻声按下石柱上的机关。

一座庞大的铁笼轰然落下,狰狞的身躯狠狠一震,稳稳落在席亭正中央,粗壮的铁栏杆沾着斑驳乌黑色,像裹了一层黑色的釉,传出不甚明显的淡淡腥臭味。

一列穿着白衣的人被带了上来,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不尽相同,皆是温驯的低着头,不堪重负的垂下手,露出手腕上小臂粗细的铁链来。

侍者上前,将其中二人拽出队伍,其余人安静的立在角落。

他将一瓶药粉倒在帕子上,挨个捂上二人的口鼻,迅速解开铁链,将二人狠狠推进笼子里。

“哐当。”

落锁。

稳坐席位的人渐渐按捺不住,显出狂热而期待的神色。

二人一男一女,倒在地上,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呼吸粗重,眼里霎时充满血色,低吼一声,朝着另一人扑过去。

凡人血肉之躯,芸芸众生,犹如蝼蚁般遍布所见之地,多半见识短浅,毫无建树,生如浮萍,随手便可碾死。

倘若加上一点药粉助兴,这等低下的存在竟然也能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犹如燃尽的蜡烛一般,临死前自相残杀,不死不休,这等坚韧的意志,倒是堪堪可触及修仙者一根毫毛。

只是蚍蜉不可与大椿相提并论,凡人又怎能与一心向道者并提。

在座诸位欣赏着赤手空拳的撕咬,倒是忆苦思甜,回忆起自己当初求仙问道的日子,若是当初不自省些,如今可也会有这般丑态?

众人津津有味,手中端着杯子,咂摸着酒味,神色远比方才宴席之上满足。

“连宗主,我观这两位小友面相,似乎是同胞兄妹啊。”其中一人发现了端倪,看向主位上的人。

“确是如此,他们二人不仅是同胞,且还是双胞胎,同年同月同日生,连面容都一模一样。”

连宗主捋着胡子,悠长的感叹。

在座者哈哈一笑,连连称赞。

策镰宗主笑意方敛起,烛火突然一晃,灭掉了半数,一室昏暗,连带着撕咬的声音也模糊起来,只有撞在笼子上哐哐作响的声音,一如困兽嘶吼般震耳。

策镰宗主的笑意便这么僵在脸上,发现座下十四人齐齐看向自己,面容模糊不清。

他突然没来由的一慌,镇定道:“怎么了,蜡烛怎么灭了?”

台下一阵慌乱的声响。

他放下酒杯,起身欲走,烛火一晃,又灭了三盏,只余笼子边上的烛光明亮,模糊的照出人影撕咬的模样,他在烛火灭掉的一瞬,看到台下一人惊愕的脸色,手指僵直的指着他的头顶。

头顶有什么?

策镰宗主心有疑惑,慢慢抬起头。

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落在他眉间上方,刀尖悬在他喉头不过毫厘。

对方倒吊着,黑衣黑发,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修长的身体延展开,手臂倒悬,犹如厉鬼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两把刺刀轻轻搭在他咽喉。

他看到青面獠牙的嘴脸动了动,猩红的嘴角裂开到耳边,犹如恶鬼的嘲笑。

“噌——”

血液顺着刀尖滴落,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咕咚一声滚落在地,顺着斜坡滚进不知名角落。

今夜无风无月,黑云蔽日,恶鬼盛行,祸至人间。

宜杀人。

不宜修仙。

傅君流伸手抓住衣角,踉跄着站起,身上的纹路发出幽幽红光。

他一步一挪,推开门,举目望去,尽是浓重夜色。

他痛苦的喘息一声,白皙的脖颈上,黑色的纹路不知何时转为深红色,犹如燃烧的烈火般流动着灼热的光泽,由内里不断灼烧着身躯。

每一只妖都有千奇百怪的习性,即便化作妖修,其习性也会保留。

便如傅君流身体里的妖魂,喜月满,恶月亏,每个月的月满之时最为活跃,可也有例外,今日本该是满月,却漫天无月,妖魂失了心智,开始暴躁。

傅君流压抑的蜷缩起来,半晌,想起了什么,咬着牙站起,从柜子里拿出禁闭的符咒,贴在了断水水的屋门上,倘若他今日无法自控,至少不能牵连无辜。

他不敢留在有人的地方,关上屋门,试图往最偏僻的地方去。

他舔了舔唇角,感觉有两颗尖牙长了出来,妖魂已经开始影响他的神志,同化他的躯壳。

他按捺住暴虐的念头,跌跌撞撞往林子里去。

林子深处的红衣一晃而过,女子悲戚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傅君流停下脚步,警戒的看着来人,唇角一咧便要龇牙,察觉到这一点,他赶紧捂住了嘴。

“你来……干什么……”他问。

迟昧低垂着眼,良久才道:“我不想他死。”

傅君流皱眉。

迟昧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幕,惨淡的笑了笑:“今夜宜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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