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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耽美伪传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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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写给读者——又或许没有人:

那个男人找来的时候,是一个阴沉的傍晚。他压低的帽檐与拉高的风衣领子间露出一双铅灰色的眼睛,像窗外厚重的云层一样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认得他,但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穷困潦倒,靠着一点文稿勉强糊口的家伙,是怎么引起他的注意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过他太多传说,狼人、吸血鬼、亡灵、黑巫师什么的。无一例外,他都是可怖的,就像“怪物”。

不死之躯,人们这么称呼这个迷一般的男人——起代号的时候,他们似乎下意识避开了更为光明的菲尼克斯——从六百年,或许更久以前就是这样。

“为我写一篇传记吧。”男人侧对我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看上去意外的柔软。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我写一篇传记吧。”男人轻声重复着,向我示意后,点燃了一根细烟。

我看到他点烟的手上有光亮闪过,是一枚银戒。好了,这下子我至少不必担心被他咬断喉咙吸干血液,至于别的死法,现在我不想考虑。

之后,男人隔几天就会来一次,看一眼初稿——也许并没有看,我感觉到他并不在意——然后,接着叙述他的故事,六百年,也许更长的故事。

有时,他身上会带着血腥味,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呃,我是说狩猎。

我没有问,我知道他总会讲到这部分的。他讲,我写,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或许还要加上我对他的观察和揣测。

我已经不再害怕,从他铅灰色的眼睛里,我看到长久的岁月,绝对的理智,或许还有些柔软的忧郁或者别的什么——唯独没有人们认为的杀戮和疯狂。

他总是坦诚地,平铺直叙地陈述着回忆——相信我,那言语绝对非常苍白,我不得不为此加上了几倍的修辞润色,以使你们不会感到无聊——但还有一些,他从来避而不谈。他在狩猎什么,他为了什么活着,还有他永生的秘密。

“在我死去之前,我不能给你答案。”男人的眼望向远处,我相信那里存在一个我无从理解的地方。

好吧,我想他总会说出来的,你们也总会看到。我是说,如果我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也许,他选择我只是因为我足够年轻,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

我时常分不清楚,

我醒了?还是没有入睡?

眼部的涩痛,咽喉间嘶哑无声的干痛;

腹部的坠痛,臂关节僵硬撕裂的闷痛;

脚尖的刺痛,中指上纯银指环的灼痛;

我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渴求着,渴求着一场永恒的死亡……

——莫里·伊格纳兹(Maury·Ignatz)

……

莫里·伊格纳兹第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

那真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不足百户,既没有优美的风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物,不说整个大陆,单从普兰多城中就能数出几十个。除了小镇和周边的居民,其他人可能连名字都记不准确。

以至于到了“疫病”爆发的第三天,普兰多驻城军才找到了准确的地方。等他们赶到时,小镇已经全面沦陷,用尸横遍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小镇真的能容纳这么多人吗?有疑问从某些人脑中一闪而过。

但那个男人的出现,已经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没有

人再去注意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苍白的手里提着一把刀,原本雪亮的刀锋被半干的血迹染成斑驳的颜色。帽檐和风衣下摆被血液浸透,显得格外硬挺,黑色的头发打着卷儿,被黏成了一缕一缕贴在面颊。而那张被遮挡住大半的脸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神色。

眼前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军队和教廷,这是一场屠杀。尤其是每一具尸体上面,除了疫病的痕迹,狰狞的表情,就是颈间毫不掩饰的刀痕。一道极细极深的的刀痕,割断了动脉和喉管,一刀毙命。

血液顺着尸体流下,在地上汇聚成泊。地狱,任何一个看到这样场景的人,都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汇。那个提刀的男人,就是索命的魔鬼。

无法言喻的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人们沉默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最后,还是男人打破了沉默,他抖了抖风衣,从僵直的口袋中翻出一根可怜的弯折皱缩的细烟。

细微的声响足以扯断在场所有人紧绷的神经,但没有人敢说话,那副场景实在太过可怖。

男人继续翻找着,没有火,也许在杀戮的时候掉到了哪里,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人在意的。他微微皱着眉头,将烟叼进嘴里,“噼啪”一缕火苗跳跃着凭空出现,点燃了细烟。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是再优秀的魔法师也无法这么轻松,不需要咒语地调动火元素。更何况那缕火焰并非是正常的鲜红,而是暗淡的,静谧的黑。

属于魔鬼和地狱的颜色。

男人吸了一口烟,再次打破了沉默。长靴踏在地面发出黏腻的啪嗒声,像在雨后浅浅的积水中行走。但那是血,流淌在地上的镇民的血液。

人们就那样目送着男人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所能达到的极限。有人急促地喘息着,这时才发现,从那缕火焰出现开始,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是无声无息,无处不在的威压。

从此,屠杀者、怪物的传说就这样流传开来。疫病者的尸体被处理,罪责通通被推到消失的男人身上,没有人想去调查真相。因为没有必要。

记不清名字的小镇以这种方式出了名,被人们改称为萨喀尔格,意为魔鬼最初出现的地方。

……

那以后,类似的疫病每隔几年就会出现在某一个小镇。死者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黑色瘢痕,无人幸免,负责处理尸体的驻城军和教廷神官对此讳莫如深。

男人的身影也永远如影随形,在尸堆之上等待人们发现,或许是当权者,又或许只是一个无辜路过的旅人。就像无法摆脱的梦魇,报死鸟、瘟疫使者的名号开始更受人们青睐,随着恐慌逐渐蔓延。

这种情况持续了百年,男人出现的越来越少,受害者也从大片的屠杀变成了寥寥几个。人们开始遗忘他的存在,甚至觉得那一切都是当权者使出的政治手段——为了避免负面言论,捏造出一个完美的替罪者。

然而,事情从来不会像人们期望的那样发展,相反,只会变得更糟。

一场更大的屠杀就那样直白地摊开在众人面前,男人坐在尸堆上,直到军队和教廷到来。

两百多年过去,他似乎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那样的年轻,残忍,甚至还带着一些优雅。他像以往那样抽尽了一根细烟,然后转身离开,照旧把一切烂摊子丢下。

“魔鬼,魔鬼!你就应该回到地狱去!”有驻城军大叫着,他终于承受不住那样的压迫感。

“砰”是子弹出膛的声音,一簇血花绽放在背对他们的风衣上,正中心口,致命伤。开枪的驻城军狂喜,他叫喊着,叫喊着自己都不清楚无意义的语句,就像他

已经杀死了魔鬼一样。

神官的吟唱声紧跟着响起,向光明的神祈求惩治魔鬼,将之赶回地狱的力量。

他没有看到其他人惊恐的目光,也没有看到那双从伤口移开后,静静注视着他的铅灰色眼睛。

男人第一次在人前说话了:“没用的。”那声音很轻,却丝毫不带虚弱,他就像从没有受过伤一样,稳稳的向前方走去。在圣光的沐浴下,隐约可以从风衣的破损处看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啪嗒,啪嗒”是血液被踩踏的声音,男人的背影已经渐渐远去,“也许你们可以重新检查一下尸体,还有地下。”那声音顺着风飘来,带着血腥的气息。

不死之躯的称号代替了之前的所有称谓。有人说,他是禁忌仪式召唤出的恶魔,有人说他是饥饿的吸血鬼。没有人说他是人类,却又选择性忽视了他不会被圣光伤害。

他照旧狩猎着,出现在一切意外,或者不意外的地方。

……

萨喀尔格终于迎来了它早就应得的调查。不得不说,那绝对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因过为普通而不显于人前。

在小镇的地下,一座精密而庞大的地宫被发掘出来,里面是满满的黑魔法器具和邪恶实验的遗骸,显然属于一个早已形成规模的组织——他们对地形有足够的了解,隐蔽能力也相当出色,这是短时间无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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