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没过多久青老帮主派人来接敛,敛半只脚踏进这座豪华的宅院时不得不感叹,这所结合了林园和西方建筑的宅子真是奢侈啊。
一路走来,来来往往都是佣人。直到敛被人带到琴房,敛已经见过十几个佣人了。
琴房也布置得很雅观,青老帮主一早便坐在沙发上等待。他靠着靠背双手搭在拐杖上,那双浑浊的眼有些僵硬的看着敛。已然是个迟暮的老人,敛真的很不明白,这样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老人,为什么死前唯独对他的琴这么在意?
敛给青老帮主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在古琴架前坐下。青老帮主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敛和青老帮主待在房间里。
即使敛很不解,但他还是乖巧的弹琴。琴声在房间中响起,敛没有看见青老帮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的亮光。
等一曲结束,敛站起来问道:“我还是想知道,我的琴何德何能能得到青老帮主的亲睐呢?”
“你的琴声很好。”青老帮主仰着头,闭着眼睛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谢青老帮主夸奖。”
青老帮主这话敛是一点也不会,但现在敛只能赌一赌了。青老帮主这么执著于他的琴,敛便赌一赌青老帮主会不会为了这个把他捞出来!
敛离开这个房间不久后,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有人喊:“来人啊!谋杀啊,快救人!”
外面一阵躁动,不同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青老帮主淡定的睁开眼睛,询问佣人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张少,刚刚试图将府内一名女子推入水池谋杀。只因为发生了点口角,现在女子已经被救上来了。”
园子里的池塘边,敛扬着下巴看那一群在围着女子抢救,满脸不屑。心里暗暗祈祷女子不要死,他不是真心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什么这么危险的行为啊!
是他的错,对不起。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的,所以别死。
死牢里很是幽暗,那个女孩最终还是死了,就在敛的眼皮底下。
尽管敛内心一直忏悔,表情却毫无悔意,让人看得牙痒痒。一路被连拖带扯拉入死牢,敛还一直挣扎着大喊着‘我没错!她不过是个仆人,难道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吗!’可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心疼?
一场革命,为了胜利必然有人牺牲。如果可以,敛再也不想这样了。
这里很阴暗很潮湿,独自窝在隔间深处的老人听见外面传来狱卒的脚步声。
“要不是他的身份,真他妈想做点别的。”
“能不能别老想那些恶心玩哟,要不是他惹的是青帮的人。就他的身份,杀个人他还真进不了这里,你看着吧说不定他还死不了呢!”
“哈哈哈,激动嘛。老子还从来没有动过这么标致的人儿呢,过过瘾也好啊!这长得,真他妈不是人!”
老头听得心里直泛恶心,想着必然是什么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人杀了人。多半这个人还是个女犯,指不定杀的人还不是什么好人。
随后有什么重物被扔进了隔壁牢房里,那个牢房的前主人才刚死。实际上要不是巡捕房还要套老头的话,老头也早死了。
“这肌肤真嫩啊,可惜昏过去了。要是醒来”
“妈的,死变态!等他的死罪定下来后随便你来,现在你可别连累了我!”
又是悉悉索索一阵声音,过去好久才传来锁门的声音。
老头心中疑惑,一个女子怎么会犯这种死罪进来呢?一般的罪犯还不是这个牢房呢,特别是听着这人身份还不一般。一个女子
啊,老头心里感慨着想到自己的女儿,眼里充满了绝望。
是他没有尽到身为一个父亲的职责,可惜他以后再也无法出去见见他的女儿了。
“喂,梁老头子。为了见你,我可是快被打死了。”声音尽是沙哑,敛虚靠在墙壁上。衣裳还是出门那件衣裳,只不过已经被鲜血染得不成样子,还被人撕扯开来露出胸膛前大片肌肤。
敛现在动一下手指都能牵扯到全身的伤口,特别是后背,一条条鲜血淋淋的鞭痕触目惊心,手腕上也是被麻绳勒出来的青乌。
别提梁教授有多惊讶了,没想到是个男的,还认识他?虽然认出这是谁的声音后,梁教授又觉得如果是张敛,那么刚刚狱卒的话也能解释了。
但梁教授不明白,张敛为什么要来找他?
“死老头,快告诉我分析图在哪,我好想睡觉。”
没想到,梁教授真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张敛,竟然是党内人员!竟然能为了党做到这个地步,平日里张少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啊!喝水都有人抢着送杯子,欺负人都是一大堆人叫好。连打了他这个教授,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这个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竟然就在他隔壁,梁老头可是知道他会被打成什么样,特别是还有狱卒想猥琐他。梁教授想狠狠的朝笑一番,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语气不明的说出了分析图地址。
“你下回办事能不能早点安排,交代个可信的人给你守着,你出事就让他主动来找我们。我告诉你,要是我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到后面,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明明是挑衅的话,却说得有气无力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说起来梁教授恨敛,更多的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即使敛一开始就打了梁教授,但后来又去给梁教授道歉,还帮过梁教授几次大忙。一直以来,梁教授都是表面上不原谅敛,心里却早已接受了他。
现在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梁教授心里泛起苦涩。说着:“都这样了,你就留点力气吧。好好活下去,要是出去了,忙我去照顾下我的女儿。”
隔壁再没有传来声音,梁教授彻底害怕了。爬过去拍着墙,喊着:“别死啊!你不带你的消息回去了吗?以后别这么莽撞了,别什么任务都接!”
“吵死了,让我睡会。”敛闭上双眼,困得要死,却因为身上的伤口睡得很是不安稳。
敛入狱这两天,外界几乎闹翻了天。这件事就像一条导火线,在内陆战场节节败退的情况下,点燃了租界内所有爱国人士的怒火。
别想多,那些怒火不是对青帮的,而是对敛的。几百人联名上书请求给予敛死刑,一篇篇□□敛无视生命的文章登上报纸,还有人为死去的女孩站出来向张家讨个说法。
敛代表了租界内的权势阶级,被无产阶级□□得体无完肤。虽然还有不少人站出来为敛说话,但那些人只是少数。租界内原住居民或许还知道敛并不是个坏孩子,但随着内陆战场的战况,流入租界的难民和革命人士节节攀升。
在外界无知人士的喧闹下,张余致急得团团转。他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想起早上敛追出来时说的那般莫名其妙的话。张余致十分懊恼,那时他就应该察觉出来的!
现在怎么办?监狱那种地方怎么能是敛待的地方呢?他会遭遇什么?他会在疼的时候想起我这个哥哥吗,他是不是在痛苦的时候向自己求救呢?
三更半夜张余致敲响张家别墅的大门,今天早上他才说过再也不回来了。
而j大宿舍,亥渊将一份报告撕得稀烂。
他怎么也没想到‘闲鱼’就是张敛,那个报告上显示的,政绩一直很